一个月份的澳洲,是夏季,白天很热。
三点多,太阳斜去,佟麒说:“妈妈,我们去那边的海滩上走走好不好。”
这几天,他们几乎足不出户,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偶尔上上网,看看新闻,才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
她喜欢这种无人干扰的宁静,这样的宁静,能让人沉定很多东西。
“好,那就出去走走!叫上阿灿和阿罗,我们开车过去。挺近的。转圈回来,你爸爸就回来了……”
“好耶!”
佟麒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的:
“我去换鞋!”
小屁股一扭,就要闪。
“等一下……”
她把人拽回来。
“什么事?”
小脸蛋仰了起来。
“嗯,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
小家伙偎进了她怀里。
她捏了捏小鬼头的鼻子:
“有件事,妈妈很好奇,为什么小麒那么喜欢小妹妹?”
佟麒一听,条件反射的盯着她的肚子猛瞧起来,小嘴里更是马上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妈妈,你肚子里有妹妹了?”
“咳……还没有……妈妈就问你为什么想要有个妹妹……弟弟不行吗?或是姐姐……”
佟麒歪起小脑袋,马上一本正经的纠正起她话里的语病来:
“妈妈,你现在最多也就只能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生不出姐姐来了吧……你又不是机器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到过去的。”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笑,自己这个问题,的确有歧意:
“我的意思是说,要是来个小姐姐跟你做伴,你喜不喜欢?”
孩子的大眼睛里立即浮现疑惑,有点似懂非懂,想了想才说:
“妈妈想学小姑奶奶一样,去认养一些小哥哥小姐姐么?”
“你小姑奶奶有认养小哥哥小姐姐?”
“嗯!小姑奶奶每年会资助他们读书!奶奶说,这叫善举。日行一善,积善成德。这是佟家的家风。她们还让我从小做一个慈善达人。说,行善会有善报……所以,每年我的压岁钱都会捐出去……”
宁敏听着微微一笑,何菊华和假佟漾的良善,从小影响着佟麒,这个身世离奇的小男生,只要好好栽培,将来也一定能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出类拔萃且深怀爱心的成功男人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小姑奶奶的认养,只是一种物质上的资助,我指的是,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小姐姐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当中,到时,你能接受吗?”
“这样吗?”
佟麒蹙了蹙眉。
“怎么,不喜欢?”
佟麒摇头:“我都没见到人,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啊?”
也是!
“妈妈,我能问你三个问题吗?只要你回答了,我就能判断我能不能接受了……”
“行啊!你问……”
“这个小女生会不会很蠢?一天到底只知道问你为什么的,我不喜欢!”
“不,她很聪明,跑酷游戏,她能一关跑到底!”
佟麒的眸光莫名一亮,这么说,他会有一个志同道合的玩伴。
这倒挺好。
“那她会不会爱哭?动不动就哇哇哭闹?”
“不,她喜欢笑,那些想欺负她的人,都会被她整倒!嗯,她还会一些简单的格斗术!”
佟麒的眼底顿露稀罕色,这么说,他不是有了一个可以
一起练格斗的小伙伴了么?
呀,不错耶!
“那她会不会很野蛮?不讲道理的人,我不会喜欢……”
“不,她乖巧,是叔叔阿姨眼里的乖宝宝……”
“这样啊……”
佟麒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聪明,爱笑,乖巧,这些我都喜欢,可为什么她要比我大?我喜欢当哥哥,可以保护她,做弟弟,听着就觉得矮人一等似的……不好!”
说完,他还煞有其事的皱了一下眉。
宁敏听着不由得笑着抱了抱这个可爱的孩子。
嗯,以后,这也将是一个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温暖别人的好男生——就像他爸爸一样。
“如果是妹妹,我会非常欢喜,如果是姐姐,那我得研究一下,只要她不逼我叫她姐姐,我就欢迎……”
宁敏不觉再次失笑,想象着以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为争谁是老大这件事,而与理据争的模样。
那应该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场面。
“妈妈,这小女生是谁呀?我们家真会领养这么一个孩子吗?”
“到时候看。也许会有一个小女生加入我们这个家……”
她说,心里挺期待,就不知道霍启航肯不肯放……
五
十分钟后,宁敏在阿秋姐的带领下,由阿灿和阿罗随行,来到了海滩。
风是潮热的,带着海的味道,和自由的气息,给了她一份前所未有的平和。
时过四个月,她又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底下。这难能可贵。虽然之前她曾有过一点担忧,怕会另有暗杀行动在她放松戒备时突然而至,但佟庭烽曾跟她说:
“我们坐的是以涵的专机。行踪保密。他们找不到你!”
说来,这些天,她过得的确很平静。
在这里,她享受到了生活的恬淡。
此刻,漫步沙滩,呼吸着海的气息,心情愉快,这是她喜欢的闲适人生:平平淡淡,没有血腥和杀戮,以及没完没了的心机,多好。
这一天,海滩上出现了这样一副美丽的画卷:
一个美丽女子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身后跟一粉雕玉琢的孩子,两个人,一前一后,我行我素,没有目的,玩着沙,踢着细浪,捡着贝壳,捕捉着阳光……
女子非常迷人,着一席丝质长裙,无袖,一字领,胸口绣着漂亮的苍兰花,透着浓浓的中国风,脖子和双臂暴露在空气里,肌肤雪白,长发束成马尾,迎风摇晃,显得春青盎然,朝气勃发。腰档上系着是一条光芒四射的水晶腰带。斜挎一款浅色系小包,平跟竹鞋,踩着软软的细沙。
她以迷一样的温柔眸光睇着海潮起落,送夕阳归去,赏海鸟飞跃,听人海嘻笑。
海滩上到处是遮阳伞,人很多,一个个像沙丁鱼似的排列着晒太阳,在这里,这女子成为了一道移动着的风景,美的是那么的一目了然——她的娴静,和优雅,很快吸引了不少男士来搭讪。
“小姐,要不要一起上游艇兜风?”
有个很阳光的澳洲小伙上来,笑的灿烂,想邀佳人。
宁敏刚想拒绝,佟麒噌噌噌跑了上来,笑眯眯的问:
“你的游艇在哪?”
“就那!”
“咦,就那么小,你还好意思请我妈妈去兜风?”
“呃,她是你妈妈?”
对方很吃惊。
佟麒歪着脑袋,双手插腰,英文说的流利,回答: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们长着母子脸!”
澳洲小伙有点不信:
“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你妈妈……”
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一两岁,他以为人家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年轻就不能是我妈妈了吗?哎,我爸爸就在附近,你别来打扰我妈妈,我妈妈不喜欢和外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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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麒刚刚和爸爸通过电话。
爸爸问他:“在干什么?”
他说:“在沙滩吹风呢!”
爸爸说:“看好妈妈,别让陌生人靠近妈妈,知道么?爸爸马上回家了。”
有了爸爸的重托,他当然不能让别人靠近妈妈。
宁敏微一笑,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儿子,我们往回走,走远了,你爸要找不到我们了!”
她冲那个人点点头,牵着儿子往来的路上走。
小伙很遗憾的站在原地叹息,原以为找到了梦中情人,却不想人家早已名花有主。
宁敏并不知道那一刻,在离她的不远处的沙滩俱乐部的遮阳伞下,有个惹不得的男人,因为她的出现,而惊艳了目光。
这个男人看到了这样一副美丽的画卷:
海风吹拂,一束马尾,发轻扬;长裙款款,随风鼓;肌肤雪白,泛白光;眸光澄澈,唇线弯弯,浅笑如花……
这个美丽的姑娘,将一副墨镜高置到发顶之上,温声细款的叫着:
“走慢点……小心脚下……”
那声音,很快淹没在喧嚣之间,可海风却把它送进了他的耳朵。
“这个女人,我要了!谁都别想跟我抢……”
他扔下一句话,目光灼灼的站起来,迎了上去,精健的腰背上纹着狼,那么的盛气凌人。
边上有一个帽子反戴的年轻男孩,十八九岁的模样,手上正玩着沙滩排球,那球在他指尖上打转,听得这话,他瞟了一眼,那懒懒的目光莫名的一亮,啪的把球扣住,目不转睛,迷上了眼。
也正是这一天,佟庭烽深刻领教到了老婆惹桃花的能力,一招还招惹了俩……
傍晚四点三十分,结束所有工作的男人,坐着回家的车子,正琢磨着要如何和心爱的女人享用晚上的美餐,却接到了保镖阿罗这样一个电话:
“佟先生,不好了,太太和人打起来了……那人,那人要把太太抢去当情~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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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郝军的脸孔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佟庭烽,这是怎么一回事?吨”
他沉着脸不由怒叫了一句,一向沉稳的他,第一次,被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阵脚级。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嗡嗡嗡作响,里头只转着这么几个乱哄哄的想法:
宁敏居然嫁给了佟庭烽,她居然嫁给了别的男人?
那第一少怎么办?
那晚晚怎么办?
那他这几天飞来飞去满世界的找她,又算怎么一个情况?
他想不通啊!
这女人就这么恨曾经她愿意用性命来悍卫的男人吗?
她怎么可以用这样一个法子来报复她深爱的男人!
难道她还想让自己的女儿来叫一个陌生人做爹地?
tnn的。
他几乎要磨牙,几乎要吼。
“你不认得字,还是听不懂我的话?”
佟庭烽的反应是,淡淡反问了一句,一派风清云淡。
郝军怒目相对:“……”
可对于宁重而言,现在的重点不在于女儿和谁结了婚,而在于,她还活着,这几乎令他热泪盈眶。
这个阳刚的男人,没留心郝军的怒色,他以微颤的粗指抚上手机上那张合影,这个依偎在佟庭烽身边的女人,他的女儿,正微微笑。
这照片,也不知是谁拍的,角度抓拍很漂亮,将这丫头怀揣着的那几抹隐约可见少女的羞涩,全都捕捉到了镜头里……一头长发披顺着同一个方向垂披在胸前,旋出一道漂亮的弧圈。比起以前的男孩气,现在的她,娇媚的多,也女人味的多。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当时的她,是完全喜悦的。
知女莫若父,他完全看得清楚女儿的表情……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敏敏,怎么会在巴城佟家?”
他贪婪的看着,想不通,不过,还算沉得住气。
“这正是我此来主要的目的,想跟您解释一下有关阿宁的事。”
佟庭烽很谦恭回禀着:
“她现在很好。那一天,她没上那趟飞机,机缘巧合,进了佟家。”
宁重抬了头:“哦,是吗?可是……”
他又皱眉。
佟庭烽知道他皱眉所为何来,紧接着道:
“想来您是想不通,阿宁怎么就没给你们及时通个讯是不是?”
“对……”
宁重点头,这事,太让人费解。
“现在,我想为她说明一下: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
“为什么这么说?”
宁重越发疑惑。
佟庭烽答道:
“上月底,这月初,她遭遇过一次暗杀,一次梆架。她不敢回琼城,也不敢和你们通电话。我怕她留在国内有危险,带她去了澳洲。您放心,她没受伤。好好的。
“宁少尉是个军人,应该明白特种兵执行任务时的辛苦。九月行动失败,她遭受了巨大的心灵怆伤。那些伤,需时间治疗。她想在那边静静的待几天。可她心里又难免会牵挂你们。所以,我就来了。为的是宽二老的心。请二老放心,等找回了勇气,她就会回到你们身边。”
宁重呆了一呆,听到女儿被暗杀,被梆架,又狠狠吃了一惊,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又急又乱又疑惑重重,不解啊:这孩子这几个月这是怎么了?犯了煞神么?没遇上一件好事过……
他不由得想到那回她打电话回家求助的光景,鼻子就发酸。
是的,那孩子,太需要时间来好好医治心头那些伤了。
在遭遇了这些事之后,出于自卫,不和任何人联系,那是一个本能的反应。
“好,好,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你是不知道,敏敏妈妈为了她的事,哭的眼
睛都肿透了。她的爷爷,更是担心的进了医院……我们都不信,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还好还好,她一路路逃过了劫难……对了,对了,能不能把这照片发到我手机上,回去我让她妈妈和她爷爷看看……准得高兴死……”
宁重激动的眼泪直流,一个大男人啊,军营里锻炼着长成的中年男人,若不爱女情切,也不致于如此的失态。
佟庭烽看着,觉得这一次,他是来对的:
“当然没问题!”
他要回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一会儿,宁重的手机发出了一个很特别的铃声:
“老爸,听到没,听到没,你有新的短消息哦,快来看看吧,也许是您的宝贝女儿发过来的哦……”
他为之一怔,这短消息提示音,居然是宁敏录制的一句话,那声音显得格外的俏皮可爱,听上去,非常脆嫩……
宁重见他发怔,知道是被这铃声给惊到了,一边查收一边解释道:
“敏敏小时候挺调皮的。这铃声就是她十六岁时录制的。那孩子嫌我老是忘记看她发的短信……自从有了这铃声,我就再没有落下任何一条短信……”
佟庭烽温温一笑,很喜欢听到有关妻子小时候的事,也许以后有空,他们翁婿俩,可以好好侃侃这个丫头以前的事——嗯,想来这会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为此,他会很期待。
在他眼里看来,婚姻,不仅仅是一男一女的结合,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她会成为他家里的一份子里,而他也会成为她娘家成员的一份子,互相认可,互相渗透,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做一个让老丈人越看越欢喜的女婿,是他接下去要努力的事。
半个小时,佟庭烽和宁重聊的甚欢。
他觉得这位老丈人还是相当认可他的,初见尊称他为佟少,之后就改了称呼,直接叫谨之。语气也显得热络,并没有责怪他不吭不响把她女儿娶了。相反,对于他瞒着妻子,偷偷跑来报信以慰长者之心,表示了感激。
临走时,宁重握了握他的手,瞄了一眼边上面色极度难看的郝军,说了一句:
“小佟,早点带敏敏回家。她妈妈想女儿想的厉害……我也是……到时,再商量婚礼的事!”
这话,一下令郝军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差点就当面爆发了出来。
宁重离开后,佟庭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刚刚好指在十点四十五,距他登机飞悉尼还有四十分钟,他双脚交叠审视着这个人。
现在他要解决的就是他了。
“郝军,时间已经不早,你想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时至今日,佟庭烽并不介意让郝军知道他已经和宁敏结婚这个消息,如果这个男人替霍启航着想的话,现在,他就不会把这个消息上报上去。
郝军的面色是凝重的,坐在他对面,神情极度冷静。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事事抢先机,时时钻空子,步步为营,就是想要造成这样一个结果。佟庭烽,你和霍少,虽无深交,但也无旧怨。你至于要这么和他对着干么?”
“这话指控的好没道理。”
佟庭烽撕开了桌上一包湿巾擦了擦手:
“就如你所说,我和霍启航,没交情,也没旧怨,对着干,抱歉,我没那个时间。”
“怎么?敢做不敢认,你这是想赖账啊!“
“赖账指的是我娶宁敏这事吗?”
佟庭烽挑挑眉儿:“郝军,宁敏身上没贴霍家的标签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恋爱结婚,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就拥有的权力。”
这个男人真是善辩的厉害!
郝军冷冷看着,一拍桌面,严正提醒:
“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这样子实在有点……”
没说完,被打断:
“我怎么夺人所爱了?婚姻贵在两情相悦。”
却被笑断:
“哈,真是可笑,佟庭烽,你他妈别给我提两情相悦。在提这个词之前,麻烦想想你第一次婚姻是怎么来的?”
佟庭烽马上反唇接话:
“人生失败,无处不在。正因为失败,才让我真正领悟到两情相悦的重要性。失败是成功之母,这话,很经典!”
他扔下湿巾,执杯敬了敬这话。
郝军不由得语塞了,而后,沉着脸,咬牙又喝了一声:
“佟庭烽,宁敏是霍少的女人……拆人姻缘,是要遭天遣的!”
这一次,佟庭烽没有马上激辩,而是沉默了一下。
每个人都会有过去,那些过去,有让人怀念的,也有让人不堪回首的。
佟庭烽觉得他的人生,从小到大,日子一如既往过的没有色彩。
如果非得用一个颜色来定位,必是灰色的。
那是一种平静的灰,带着某种压抑,陪他度过了他的童年。
成年后,生活是黑白分明的。
不再灰。
他有生活的目标和方向。
但同时又是苍白的——感情世界,白的让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六年前,他结束了单身生活,然而,婚姻带给他的是一团团迷雾,而不是家的温暖。
而宁敏的过去呢,有过浪漫,有过刻骨铭心,有过痴迷不悔。
如果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会嫉妒:只要想到那个男人拥有了那样一段他无法参予的金色年华,他的心,就会慌。
所以,他一步一步,有计划的将她签下,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此刻听到郝军指责他拆人姻缘,令他不由得想到了离开佟园时,他和爷爷的对话。
当时,爷爷板着脸训他说:
“宁笙歌是霍启航的女人,这事,你怎么没跟我提?”
“爷爷,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过去的一切都已不重要!”
“可她是宁笙歌。”
爷爷用强调的声音着重提醒。
“她是宁笙歌又怎样?”
他平静反问。
“你该理智对待!”
“抱歉,我理智不了——”
“佟谨之,严肃点,这可不是儿戏!”
“的确不是儿戏!爷爷,我爱她。我期望未来的人生,有她和我一起书写,我盼着以后不再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独对四面墙壁。”
“佟谨之,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如此着迷?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好了!”
爷爷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