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城,神秘来电惊乱了她;悉尼,霍启航找到了他

郝军继续往下汇报道:“六点十四分,波音787已抵达悉尼,佟庭烽下了飞机后,就去向不明。”

他,真想叹息——这一记金蝉脱壳,使的真是绝,如果昨夜里霍少得知这个消息,可以利用手上的权利,以政治问题为由,能喝令其返航,现在呢,根本就无处寻找……

这一刻,郝军看到霍少的脸孔,一寸寸冰冷了起来。

“手机呢?现在手机通了没有?”

“还没有开机!”

他转头抓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果然还没有开机。

他一咬牙,将手机往沙发上砸了过去,眼神凝重的捏了一捏眉心:

佟庭烽,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

一觉醒来,宁敏已在悉尼,坐上专程来接机的黑色卡宴,车子就开始穿越在陌生的水泥丛林,异国美丽而喧嚣的风景迎来。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悉尼中心商务区,停在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前。

“阿宁,我要先去公司办事。现在,小陈会带你去沃克卢斯区我的公寓,中餐,我已经让厨师给你准备好,下午我可能会很忙,你自己安排;晚餐,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管家在家任由你差遣。还有,小麒,你是小小男子汉,记得要好好照看好妈妈,知道没!”

时已近十点多,下车之后,佟庭烽谆谆叮嘱着。

“知道了。爸爸再见!好好工作,给妹妹多赚点奶粉钱……”

小家伙凑过来往男人脸上落下一个吻,顺带着很认真的扔下一句叮咛。

宁敏听着瞠目结舌:

这这这这……这熊孩子怎么就这么惦记生妹妹这事?

驾驶座上的陈祟,扑哧笑了出来。

她的脸,因为这声笑,瞬间红了,只得别开了眼。

可佟庭烽没让她如愿,将她的脸蛋勾了回去。

“哎,佟太太,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些什么?”

他含笑,磨蹭着不肯下车。

“你想我表示什么?”

她定定看着,这个男人好像越来越俊了。

“上班吻!儿子已经献吻了,难道你不想吻一下吗?”

她瞪直眼。

小家伙吃吃在笑。

“不想!”

她才不吻。决不。

“唉,佟太太真小气!那换我吻你!小麒转过头去……”

他伸手把儿子的脸往外一转,一个吻毫不客气的落在她唇上,轻轻一咬一吮,松开,速度很快,笑意融融的声音溢出唇:

“等我下班!”

她甚为无奈的嗯了一声,微微有点臊——她发现,这个男人,对她的亲密,完全没顾人前还是人后。

佟庭烽下了车,七八个随行工作人员簇拥着他往那气派的玻璃大门走去,卓而不群的身姿,在人群中,依旧那么抢眼夺目——

他从来就是那样的人。

这就是她的男人。

她冲那大厦瞄了一眼:长乐国际大厦——

这里,是他的地盘,还是来洽商的?

佟庭烽的公寓位于沃克卢斯区,这里是澳洲最高端的居住区之一,距悉尼机场只有二三十分钟路程,毗邻悉尼中心商务区和全球知名的邦迪海滩,拥有极美的城市风景和最好的咖

啡馆、商铺和交通设施。住宅邻近斯考特学院、克兰布鲁克学校、罗斯湾圣约学校和悉尼文法学校,悉尼最好的私立学校均汇集此。

在路上,陈祟告诉宁敏:“这幢公寓买了已经有四五年了,先生只住过半个多月。先生在澳洲有多处房地产。最大的位于珀斯,是一座葡萄园,很具有田园风格。”

“对,那边,我过去。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法国的普罗旺斯那座薰衣草庄园。妈妈,以后,我们可以去那边住一段日子!那里的风景,可美了……”

小家伙插了话进来,表达了他的喜好。

宁敏听着狠抽嘴角:

“他怎么满世界买房子!”

陈祟通过后视镜往后瞧了一眼,微一笑,语带深意的说道:“先生这辈子,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完整的家。太太,先生买的不是房子,而是家的感觉。我想,以后,有了太太,先生就有家了。”

这个部下很懂老板的心,这一句话,说的极触动她的心。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这座公寓。

说是公寓,其实是一座小型的别墅,住宅朝北,地势很高,一览无余的享有着海港北区、海岬和海面全景。属并联室公寓,每套内内置三个卧室,三间浴室,一间厨房,一间宽敞开放式厨厅,两间客厅,一个会议厅,一间书房。外有两道独立大门,时尚人工游泳池,娱乐区,筑有绿荫覆盖的宽大后花园,安全的地下车库。另还配有太阳能发电系统和灌溉设备。

管家是一个中年妇女,也是东艾国人,看到美丽女主人的到来,笑吟吟的自我介绍道:

“我叫阿秋,欢迎太太到来。”

中餐很丰富,陈祟笑着说:“昨天还在国内时,先生就给阿秋姐打电话了,要求务必准备好太太喜欢的食物。”

宁敏和小家伙吃的很开心,这期间,她有请陈祟一起共进中餐,他笑着拒绝了,直说要赶回公司,留了阿灿阿罗,另外数个保镖在家里。

佟庭烽坐定到自己的办公椅上时,开了机,他的手机,有防追踪功能。

上百个未接来电话呈现在眼底,他用拇指拖着,来电分别为:安娜九十九个,母亲七个,郝军的有八个,另有一个为陌生人电话,但,这个号码,他有点眼熟,眼神不由得眯了一下。

就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正是这个陌生人电话。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按下了通话键。

“哪位?”

“霍启航!”

对方沉沉吐出的三个字,气势十足。

待续!

2012年1月12日晚上九点三十八分,梅湾医院,急症室手术台上,周惠一笑,手一松,落下,眼角带泪,走的匆忙……且双眼未闭……

她怎么能瞑目,女儿的终身大事,还一团乱呢吨!

她如何能放得下心级?

“妈!”

一声尖利的惨叫响彻急症室,令这幽冷的夜,显得越发的寒意沉沉。

“妈,您别丢下我一个人,妈,您醒醒,妈,你们都走了,让我以后怎么办?妈……不可以……”

安娜失声痛哭,摇着母亲的手。

可她,再也醒不来了。从此魂散于人间,看不到,摸不着。

仅仅只分别了几个小时,她就痛失了两个至亲,从小呵护她长大的父亲和母亲,先后撒手人寰,死的惨烈,这叫如何不她痛不欲生。

生老病死,那是人生常态,可意外身亡,最让人痛断肠。

那一刻,她哭的晕死了过去,失去意识时,是华姨扶住了她,哑着声音叫着她的名字,眼底全是泪水。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能将她抱住的是她最最在意的那个人……

那一刻,她只愿这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她还是父母膝下被宠惯着的娇娇女,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胡闹……

然,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

第二天天亮,她从病床上醒来,觉得眼睛无比的干涩,睁开,看到的不是是母亲温柔的笑容,不再像以前那边,唤一声:“早,小安,睡的可好?”

也再也看不到父亲从外头进来,然后微笑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小安,早餐给你带来了,快洗漱一下开动吧,还热呼呼着呢!”

病床边,只有华姨在边上打瞌睡,神情有点憔悴。

她昏昏沉沉的从床上跳起,狂奔而去,不管身后的华姨如何惊呼直叫。

可她找不到他们。

她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四处碰撞,遇到护士就揪住人家的衣裳,疯子似的直叫:

“我爸妈呢,我爸妈呢?他们人呢?你们把他们怎么了?快把他们还给我,快把他们还给我……”

后来,是华姨过来抱住了发狂的她,将她带到了太平间,她亲爱的爸妈静静的躺在这里,浑身冰冷,再也不能宠她护她爱她,疼惜她。

她跪在那里久久的哭,在这样一个晴好的清晨,迎接她的不是父母慈祥的微笑,而是残缺破碎的尸骨,一室的阴冷,父母僵硬的怀抱,再也不能将她拥往,给以温暖。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太平间内回荡着。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惨过一声,可令闻者落泪——

医院,从来是一处希望和死亡交织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这时候的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整个儿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

华姨有陪着劝过她,可她依旧无法忍住悲伤。

整个世界彻底崩塌,她从小到大赖以的生活,不复存在。

这一场车祸,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

未来的日子,她得依赖谁来支起生命的希望——

佟哥哥呢,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

她的眼泪,哗哗哗的直流。

“安小姐,你的手机是不是关机了?有人找你打不通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心脏科的护士长寻了过来,递了一个手机给她,轻轻的说。

安娜木木的转头,辩认了好一会儿,才泪眼迷离的接过电话,放在耳边。

护士长退下,太平间里,只有她一人静静跪在地上,华姨不知去了哪里。

“安小姐,别来无恙!”

电话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就像是从遥远的宇宙传来的。

“哪位?”

她以为会是佟庭烽,结果不是,真是失望。

“几年前,我们通过

一次电话。然后,帮你成功做了佟庭烽的女朋友,不知你还记得吗?”

那男人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安娜莫名的打了一个激灵,想到了几年之前崦市那件事:佟蕾被抓,她去找,可她没找不到,半路,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男人对她说:

“安小姐,想不想做佟庭烽的女朋友。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他正在地下赌城,你马上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救到他。对了,去之前,打个报警电话,要不然你也有可能死在里头。那边的人,这次是铁了心想要佟庭烽的命……”

当时,她正在为找错了方向而懊怅,这突然打进来的电话,令她心惊肉跳之极,急忙问:

“你是谁?”

“一个不想让佟庭烽那么早死的人。”

这话说的是那么的不怀好意思。

“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凭什么我就得信你这些胡言毛语?”

“这样啊?要不让你爸妈来跟你说如何?”

男人的声音突然静止,紧接着传来了母亲的急叫:

“小安,快去报警,不要用自己的手机打这个电话。找个公共话亭……”

她听的越发糊涂了:

“可为什么呀?”

“别问为什么,你只要照办就行!要不然小佟会没命的。这是有人设计好的圈套。但你得记住了,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通知你报的警,会有麻烦的。这件事做完之后,你就把它忘的一干二净!”

她照做,先报警,紧接着跑去了地下赌城大门口,守到了他。

当时,佟庭烽身上沾满血水,分不清那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她见到他那样,又惊又乱的跑过去一把就抱住了他,急问他怎么了,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他淡淡对她说,“没事。走,我们去找小陈……”

他们找了一会儿,过马路的时候,有一辆车向他们撞上,她扑向了他,舍身相救,自己因此而受伤……

他们恋爱的关系,就是那场车祸之后,在医院时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