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驾临巴城,不惜一切但为娶她

她换了一身衣裳,等出了主屋大门,陈祟又说:

“车子在后门等着。您跟我来……”

两个人在夜色里摸索着前进,都没有开路灯,宁敏明白的,他们这是要不露声色的绕开那些守在大门口的人。

没一会儿,他们出了偏门,这里,主要是供园艺工人出入的,以前并没有人守卫,但现在佟庭烽有叫上两个警卫在此值班。

守在门口的并不是佟家的车,而是一辆出租车,宁敏没有多说什么,坐了上去,陈祟道了一声巴城机场。车子启动,神不知鬼不觉就驶出紫荆园别墅群,很快就上了大道。

窗外,万家灯火在眼前浮掠而过,宁敏盯着看,脑海不由自主忆起了很多年以前,每回从训练基地休假回家的情景,那时候每一次回家,都会怀着欣喜。因为家是每个人心的港湾。只是现在,她看到灯火,就会心慌,苍凉。

一小时后,宁敏被领着走进了富丽堂皇的专机候机楼包厢,门开,渐渐熟悉的男人的轮廓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眼前,正在打电话,看到她时,又吩咐了几句,这才挂断,迎了上来,也没顾忌身边有人,就拥住了她。

一个很温暖的拥抱,够令人脸红耳热。

她没的抗拒,盯着他微笑的脸孔看着,明明很陌生,却又透着一股子令她感到心安舒适的感觉——这个男人怎么就能给她这样一种宁静到家的滋味呢?

“肚子饿不饿?”

他的声音很温醇。

“不饿。”

她才吃没一会儿。

“那就等上了飞机上再用晚餐!”

“嗯!”

她点头。

佟庭烽又睇了她一眼,神情很平静,眉目温温然的,显得很婉约,这女子,要武能武,要静宜静——他特别喜欢现在的她,让人觉得舒服。

“可以登机了!小陈,去把小麒找来。他上洗手间了……”

他转头吩咐。

“好的!”

宁敏一怔:“小麒也去?”

“嗯!不愿意么?”

他回过身,端详着。

她立即摇头:“怎么会。我很喜欢小麒!”

说来,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了。

正说着,身后传来孩子的叫声:

“妈妈……妈妈……妈妈……”

紧跟着,一个软嘟嘟的不明物扑过来牢牢抱住了她,她的脸色一下泛起明媚之色,笑呵呵的就抱住了这个招人喜欢的小鬼:

“几天不见,想妈妈么?”

“当然想啊……我还以为妈妈不要我了呢……这么多天都没有理我……来来来,让我亲一个……”

狂亲了一阵,佟麒勾着宁敏的脖子,笑亮着眼:

“不过,我不会怪妈妈的,小姑奶奶说了,爸爸和妈妈需要不受人打扰的空间,这样才能造出妹妹来……”

宁敏一听,差点趔倒!

晕死了,这俩父子的目标还真是一致:小的拼命要妹妹,大的努力要造人……真是绝配。

她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一下。

佟庭烽忍俊不禁,哪放过女人脸上的红潮,却也不给她解困,反而揉了揉儿子的短发,许下了这样一个承诺:

“没问题,明年一定让你抱上妹妹……到时候,你可得有哥哥的样儿……”

宁敏彻底无语,很无奈的横了一眼:有点狼狈和尴尬啊,边上还有外人呢……

她的脸,滋滋滋烫起来。

陈祟和严力对视一眼,微笑。

他们跟了佟少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佟少在意一个女人,而且还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她生孩子……

当波音787一冲升天没多久,另一架私人飞机波音747-8着陆,从飞

机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琼城第一少霍启航,身边跟的是助手杨开,以及相关保镖人员。

他理了理领子,夜色挺重,风有些冷。

几个人在夜风里站了一会儿,便有专车驶来。

上车后,杨开问:“去哪?”

“佟园!”

他不断的抚摸着手上指戒,手心内,另一枚戒指,被他牢牢捏紧着。

这一对戒指,曾是他们的订情信物。

可六年前,在他订婚那天,当他弃宴离开,来到她住的地方,迎接他的是一室冷清,枕畔,留下的是本该套在她手指上的订情戒指——在他想尽办法想要留住她时,她还是绝然离开了。

四个月前,他曾用这戒指向她求婚,她没有答应。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这戒指戴到她手上,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一个吻,落于其上。心志无比坚定。

窗外,霓虹灯闪,此去,他的繁华人生,必能重启,不再只有荒凉和死寂,而有她,有一个他想要的幸福结局,会春暖花开,会收获一路的欢笑和幸福,就此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家。

一个小时之后,霍启航的车,停到了佟园门口。

待续!

霍启航从小到大是一个冷静的人,环境以及母亲的教育,养成了他这样一种遇事沉着、大山压顶依旧面不改色的性格。活了三十一年,能牵动他情绪的太少,能让他大悲大喜的,除了宁敏,再无他人。

这一刻,因为这句话,他急急打住了步子,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给晚晚挂点滴的大夫,转出了房间,压低着的声音迸射着几丝无法掩饰的喜色吨:

“好,那就好……对了,安全吗?有没有受伤?级”

关切之情溢于言辞。

郝军听着鼻子赫然一酸,四个多月生死难卜的折磨,如同把霍少架在火上烧烤,此刻,听得消息,他第一个盼望是,她可以安好。

世事无常,生命珍贵,有命有未来,没了性命,世间再如何繁华,都没了意义。

“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没有?她人呢?不在你身边?还是没有救出来?”

霍启航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

“我有见到她了。”

“然后呢!”

“她并不认我!”他轻轻说。

“什么叫她不认你?”

这话说的也太模棱两可。

郝军沉吟着,一边睇着前方佟家的车,一边斟酌着要怎么回答:

“怎么说呢?她没有被莫臣之带去。她在佟家。霍少,她……现在是佟庭烽名义上的太太……有件事,很离奇,佟太韩婧长的和宁小姐一模一样。暂时我还没有弄清楚,宁小姐是怎么做了佟太的。眼前的情况是:宁小姐好像并不想回琼城,把我当成了空气。霍少,你能派人把晚晚送过来吗?”

霍启航很冷静的听着,眉,不知不觉拧起,初闻的惊喜,被这一句话里含蓄表述出来的意思抹了一个干净——

他想到那一次,在宁家,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悲痛欲绝的声音,便心痛若绞。

他知道的,她恨他。

可他听不懂话里的其他意思:她怎么会成了佟太了呢?

“你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郝军只好把整个经过说了。

霍启航听完沉默,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乱的厉害,却很冷静的吐出这么一句:

“好,我知道了。”

提腕,他看了看腕表,现在时间是十三点三十分,等一下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大约要开到三点,这个会议,他必须要出席,但之后的那些事,可以往后推:

“五小时后,巴城见!”

郝军一听,生惊,突然有点懊悔打这个电话了,连忙道:

“霍少,您就别过来了,只要把晚晚小姐送过来,我就能让宁小姐跟我回琼城!”

“不,这一次,我要亲自带她回家,再也不会让她们母女离开我了……”

“霍少……”

霍启航没有给他劝的机会,果断按下电话,心潮澎湃。

转身跨进房间时,他下了一个决定:

这一次过去,他要第一时间和她注册。

对,他要让她名正眼顺的成为他的太太,冠上霍姓,再不离他身侧,哪怕因此他会失去其他,他也在所不惜。

六年前,他已经为了权利、为了那些利益、那些顾忌,而失去她,这一次,他要先斩后奏。他不会再让爱情撞死在权利法杖之上。

“一个半小时内,能让小小姐的烧退掉吗?”

霍启航坐上~床沿,看着昏沉着的孩子,大掌轻轻抚上那细致的脸蛋,这张脸蛋,多像她妈妈,以后,也必是一个美人坯子。

他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心头一片柔软——晚晚,是敏敏赐给他的宝贝。

现在的他,实在后悔,当时在中国,怎么就那么笨,早应在驻中国大使馆时,就把那个带球跑的女人锁起来,直接在大使馆里注册结婚。而不是只想着回来后给他一个盛大的结婚仪式。

如果当初他可以那么做,芮中将想要召回她去救人,就必须征询他的

意见,而不是急色匆匆的就把猎风组派了出去,等到他得到消息,他们已经飞离东艾领空,抵达了营救地,令他想要让他父亲收回成命都不能。

“恐怕不行,体温太高,没办法一下子退下来,您瞧,现在睡的这么沉……都没有意识了……”

霍启航将晚晚的小手拢在自己的大掌上,那炙热感是如此的强烈,想要带她过去显然不太理想。她的身体情况不允许。

他琢磨了一下,又在晚晚的脸上亲了一下:

“晚晚,乖乖睡着,也许明天天一亮,你就可能见到妈妈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边上董医师微微在笑。

她是看这孩子长大的,从小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原来也有这么热情的时候,若不是爱乌及乌,霍少又岂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关心这个小姑娘的身体状况。

傍晚时分,宁敏起来吃了一点点心,别墅内悄无声息,都走了,包括佟六福,何菊华,佟蕾,乔琛以及佟庭烽。

季阿姨说:“都回佟园了。不过门口另外有一辆车守在那时在,一直没离开。也不晓得他们那是什么意思。”

宁敏想,那大约是郝军的人。

那个人仔细惯了,什么事都长了一个心眼,都留有余步。

她望远镜望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那辆车里的人,叫小弓,郝军的人,四个月前,她见过的,正是那个叫小弓的,把她熟睡的女儿给抱了去。她想去追,霍拦往了她,静静的对她说:

“敏敏,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孩子暂时让郝军他们看着,她是你女儿,同时也是我的女儿,他们不会伤害她。你陪我走走……或是陪我去吃晚餐……六年了,你不想我么吗?”

九月初一,傍晚,秋高气爽,天微凉,他和她对峙在彩霞满天的夕阳下,她发现他依旧英俊高大,六年不见,他身上那种骇人的威慑力似乎越来越强大,却独独对她抹开了那样一份温存的柔情。

初恋,最是难忘。

第一次被告白,第一被牵手,第一次被拥抱,第一次被亲吻,第一次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第一次有男朋友过情人节,第一次由他亲自驾驶旋风一号战斗机在湛蓝的天空底下一起畅游;第一次毫不保留的献出彼此——那么多的第一次,他们曾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