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让他浮躁;她的热情,令他满意、微笑

郝军的出现,好像大有文章,他令佟庭烽就像刺猬一样竖起了满身的尖刺,作出了一个自卫的架势,这是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遇见到过的情况。

有一点,他已经明确看出来了:

那个十八年救过他的姑娘,在冒充他太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然攻占了他的心,要不然,他怎么会急匆匆把人带走。

在他的记忆当中,佟庭烽似乎从来没有在人前,牵过别的女人的手过。

宁敏的情绪,不太好。

意料不到的事,接踵而至,人生处处充满意外。

这些意外,正一步一步将她逼进一条绝路。

对,自从在琼城撞破那个秘密开始,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有的不幸始于这样一个开始。

而后,在竺国,她挣扎于生死边缘,在逃亡中迷失方向。

而后,在佟家,她套着一层伪装,冒名顶替,在一出惊心动魄的豪门大戏中穿针引线,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赔上。

如今呢,郝军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她得从意外客串的戏里走出来,得重新面对她的那乱糟糟现实状况。

她不知道。

宁敏很被动的被他拉上二楼,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平静的,可胸膛内潜伏着的是颗混乱的心。

今天,已经够混乱,而赫军的出现,则令她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不自觉的捏眉心,头疼。

“要不要喝水?”

她在走神,坐在沙发上。

进得二楼起居室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始对话,佟庭烽接了一个电话,用熟络的英文交代着什么事,她没听,精神一直是恍惚而不安的,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一路想来,这一切是是非非,就像电影画布一样,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以至于他不知何时站到她面前都没有留心到。

听得问后,她静静看了一眼,不晓得他已注视多久,那目光太深,光华流转,而令眸光汹涌起伏,有危险的漩涡在翻滚。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她吞没。

这个人,并不欢迎郝军。

她看得出来。至于原因,她不敢深想。

“谢谢!”

接过,水不温不凉,她捧着喝了一个精光,温润的液体沿着食管滑落,一口接一口,似乎只有这样的速度才能压下心头的浮躁。

可事实上,没压下,那沸腾的情绪,太过激烈——郝军带来的是惊涛骇浪。

也是,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霍启航的代言人。

他都出现了,那个人还远吗?

唉,她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有一段岁月静好——不必害怕,只有春风带笑。

她并不勇敢,想要安静度日,怎么就那么的难?

他坐在边上,小口的喝着,观察着她,绾起的发髻已垂下,长发披肩,眸带迷离之色的怔怔审视着手中之杯,流露着一种脆弱,谁能想象得出这个显得娇柔的女子,会是那支令东艾国敬为最神特种行动组的头头。

此刻,她完全沉浸在属于她的世界里,他不知道她所思所想,这种隔离感令他觉得不太舒服——

他知道,他和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彼此了解,以一点一点的融合进彼此的的生命,而老天爷给了他机会,却不给他时间,这实在是一件叫人头疼而烦恼的事。

“昨天晚上我去见的是郝军!”

他突然低低的说,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回来,手掌牢牢霸占。

“哦,是吗?”

她感受到了腰际的力量,低头看了一下那只手,捋了捋发,微一笑,没有拨开。

“你们谈了什么?”

“昨天,他还在怀疑韩婧已不是韩婧,今天,他已确定你的真正身份。他,想把你带回去复命……”

而这,正是他无法允许的事。

他轻轻伸出手,扶住了肩,抚了抚她的发,深深的睇视着:

“你,想回去吗?”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是担忧的。

“不想!”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可,眉头是紧锁的。

郝军说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就算她回去,问题就能解决了吗?

不能。

那是一片混乱的人生。

而她现在害怕混乱,只想沉定。

现在的她,真的很像鸵鸟。

哪怕知道她在逃避,他还是心有微喜,不露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还有,别蹙眉。”

他的指腹轻轻按上她的眉心。

“现在,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放!”

伴着这句话,是一

个狂野的吻,突然之间空降,炙热的唇袭卷了她的思绪,霸占着她的呼吸,她没有闭眼,只能看着那俊颜,以一种掠夺的气势,将她压着沙发椅前上,吻的她没有一点点脾性。

而且,她还回吻了过去。

她和他之间的那几个吻,都是他主动,她被动承认。

这是她第一次回吻。

这一刻,她让自己沉溺在他的气息里,他的唇齿间,他的怀抱里,就像抓住一块浮块,不放弃,牢牢的贴合。

而她的热情,就像一把强烈的催化剂,令这吻,迅速升温,发酵,爆发……

一发不可收拾。

他并没有克制,一把将她抱起,进了房,重重的踢上门,压上~床,扯掉了彼此之间的衣裳,坦诚以待……

那一幕幕发展,来的迅猛,狂野,她眼睁睁看着,没有阻止,而是放任,似乎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告别过去,提醒自己:你现在是这个男人的女人……有关旧情,你要放下……

身体上的嵌合,以及带来的感官冲击,令她暂时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纷纷扰扰……

在火红的大床~上,他们在纠缠着对方的身体,不死不休似的缠绕,一起享受着共同创造的身体的愉悦——那踩进云端似的快感,令她久久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唇舌厮磨,直到一切平静。

他在冲她微笑,笑容发光,似乎很满意她狂野的表现,而她很不好意思,恨不得抓条被子把自己给藏了,或是,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倾尽一切的缠绵,令她生累。

绵软中,她用手指,抚他的脸,不想看到他坏兮兮的笑。

她的身体深刻记住了他带给她的感觉,很美好,也很复杂。

紫荆园门口,郝军倚着车门,点着烟,沉沉的望着门口与他们对峙的保安,但他吸了不到一半,就被他掷于地上,重重碾碎。

刚刚小弓问:

“里头那位到底是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手上抓着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霍少打电话。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到底还是拨通了电话。

待续!

郝军是从墙外翻进来的,身边还跟着助手小弓。

小弓冒着冷汗,有阻止说吨:

“老大,这样……有点不太好吧!级”

佟宅不比寻常人家,闹出事来,可就难听了。

郝军不理会,让他把车开过来,停妥,从车顶噌的就跳上了墙头,放眼望,啧,真够漂亮——佟庭烽太懂得享受,这庭院,造的美极了,让他不由自主一个词儿:金屋藏娇。

美人如花,华屋锦绣,这是人生美事。

可那美人,并不是他的美人好不好,他怎么可以把人家的心上人藏起来?

这很不厚道。

绝对不厚道。

这是他见到宁敏时的第一个想法。

昨夜,郝军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也没顾得上睡,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又翻看了一下华州机场登机时拍到的视频,查看了机组人员的名字,没啥问题。紧接着,又调查了当日有无退票的情况,结果赫然发现退票系统中,有韩婧这个名字的存在。

也就是说,当日,韩婧曾打算乘飞机飞往琼城,但后来由于某些缘故,最终没有成行。

最后来退掉机票的是佟家的保镖。

这些,他都有连夜打探清楚。

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这两个人的身份给弄错了?

虽然这种概念小的微乎其微,但这并不表代这种可能完全不存在。

之后,他又让人调查了12月31日佟家的有无异样的情况发生。

几个小时后,小弓回来汇报说,十点左右,佟家曾动用过佟园的私人直升飞机。差不多时候,佟园开出了三辆车子,直到路况监控仪完全探测不到他们车辆之时,他们一径往外环开。

可那个方向,并不指向废仓。

他很奇怪啊,那么晚,佟家三辆车这是要往哪里去?

而且一去是一整夜,直到天亮时候佟家另两辆车才驶回佟园。

至于佟庭烽的宾利,在清晨六点,方回转佟家。

他觉得这里头问题很大。

这些情况,他研究了足足一上午,最后,秉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侧,还是杀了过来。

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不少车,都被禁止入内,停靠在路边,居然还有警署的人。

认得的,他上去打了一声招呼,寒暄了几句。

之后,他瞅了瞅那势头,琢磨了一下,今天紫荆园应该有事发生,直接投拜贴,只怕会被扫出来,于是就找了一个监控死角,直接翻墙入内,只是没想到才溜达了不到三分钟,就被保安发现,赶来拦住。

他正了正领带,整了整衣着,笑着解释:

“我和佟先生有约……”

今天,他穿的很整齐,从头到脚,都是手工版的,有眼色的应该看得出来,他绝对不可能是窃贼。

可惜这保安眼光不太好使,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既然有约,为什么走前门?翻墙入内即为贼,走,宗警官就在门外。私闯民宅,你有什么话到警署交代去!”

“哎,我说,这是误会,真是误会……不信,你把你家老板叫出来就能分晓了……都是熟人……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过。”

这两个保安个头真是大,拦着他们,就像门板似的,都比他高,大掌一扫,就差点将他扫到地上。

他定了定身子,一弯腰,从人家手臂下闪了过去,原是想冲主屋那个方向跑去的,眼光一瞟,瞅前远处有三个女人往一座玻璃花房里慢慢进去。其中有一道身形显得格外的熟悉。

郝军连忙打住步子往那边奔了过去,两个保安在身后疾追,叫喝。

他闪了几闪,躲过了他们的追堵,额头是汗珠子直冒,心想啊:

“霍爷啊霍爷,为了你的那份情,我郝军可真谡是经鞠躬尽瘁了……”

嗯,他这是打定主意,今天

非得把人见上了,到时确定对方的确不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他打赌,十有八~九是。

眼见胜利在望,只要再走上十几二十步就能跟进那花房,不想却又冒出了另外两个保安,前后四个夹击而来。

这阵势……要是打起来,他会吃亏。

“这位先生,这里是私人宅院,请别乱闯,马上离开,要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后到的保安,张着手拦着。

郝军抹了一下额头,全是汗,摆了摆手,笑着说:

“通融一下。我就进那花房一下……”

人家沉着脸,看上去并不友善。

好吧,如果是换作是他,面对外头闯进来的人,也不可能客气的。

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前功尽弃?

原本,他以为,这一次他是肯定得被轰出去了,幸好,老天垂怜,那三个女人重新走了出来。

为首那位,他认得,何菊华,佟家长媳,雍容典雅的代名词,只是今天这位美丽贵夫人,脸上一片青紫,看着有点触目惊心;左侧手跟的是她的女儿佟蕾,青春飞扬年纪,美着;当他的目光落到右侧那女人的身上时,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像被吸住了一般,难以移开。

没错,是宁笙歌。

六年前宁笙歌因为工作需要,一直是一头清爽短发,跳跃的时候,那丝一般的黑发会在空中跳跃,显得格外的青春活泼,富有朝气;沾了汗水之后呢,会显得特别特别的……妖孽。

惹火的妖孽!

这是霍少说的。

这六年,宁笙歌离开部队,开始畜长发,一改过去那种风格,乍一看,让人觉得这女孩是那么的娴静温雅。

这是去年九月,他随霍少去中国截住宁笙歌下班的车子,看到这个女子之后的第一个印象,去了一趟中国之后,这丫头,似乎浑身上下多了一份神秘莫测的东方美:水水的,柔柔的,典雅的。

霍少曾私下对他说:

“不太一样了,六年时间改变了她很多,也女人味很多,以前那种女汉子的形象,似乎很难再从她身上找回来了——”

他笑的反问:

“霍少难道觉得不好么?小女孩终于长大了!”

“嗯,她,长大了!挺好,很好,我喜欢。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霍少说这话时,是无比欣喜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宠溺之色,在夜色渐浓的时候,他们一起没有目的走着,喜悦自他心头溢出来,于是,他比平常多了很多话,极难得的和他这个属下分享起他的情绪。

郝军认得宁敏,不能说将她熟悉到了骨子里,但凭着当初的共事的交情,凭着他的眼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

因为宁敏和韩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先说说韩婧。

郝军之前那几天有研究过,说实在的,网上很难找到有关韩婧的照片,所以,他有往巴城大学去找韩婧曾经的老师,从老师的手中搜罗到了两张关乎她学生时代的照片:长发,腼腆,笑容显得羞涩,眉毛纤细,柔美,两张照片都微微低头,并不张扬,眼神发亮。

而宁笙歌呢,从来是直起背脊的,哪怕做错了事,在承认错误时,她同样会站出一个漂亮的军姿,然后,把下巴挑的高高的来汇报——浑身上下迸发的是一种斗志昂扬的军人气质。

那一样种差别,是从小养成的,生在骨子里,再如何演戏,有些根本性的东西,没办法完完全全的剔除干净。

所以,第一眼瞅见这个女人时,他就能确定她就是宁笙歌。

“怎么回事?”

何菊华温温然问了一句,细细打量,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保安刚要回答,郝军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闪了出来,来到了何菊华面前,笑意融融的着自我介绍起来:

“佟夫人,敝人姓郝,在琼城的慈善拍卖会上,我们见过面。佟漾小姐曾和霍长安先生一起竞拍过一串翡翠项链,霍长安先生有意让了一把,佟漾小姐到底还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条项链。我是当

时的拍卖司仪,曾亲手将项链交到佟漾小姐手上,当时您也在……您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的,那时,第一少也在,父子俩曾一起竞争,最后第一少先弃权,紧跟着霍部长也放弃了。你是第一少身边的……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