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她对他的感觉,悄然起了变化

一声讥讽的笑自电话那边穿透过来。

“找我?带着佟家人来找我吗?”

“崔赞!”

“婧婧,你真的是彻底变了。现在的你,一心向着佟家。那个曾经爱我的女人完完全全不见了。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的想见到以前那个婧婧,会爱我,会绕着我转,我说的话,哪怕是错的,她也会相信,那是绝对的真理。她说过,这辈子,我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可佟家把那个可爱的蠢女人改变了……”

语气既悲凉又痛恨。

“崔赞……”

“我妈死了,你知道吗?我妈死了……”

他在那边吼,那么的大声,声音是嘶哑的,她甚至于可以想象出他在痛哭流泣,脸上全是憎恨之色。

“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

他又吼了一句。

“那你想怎样?”

他静默了一下:

“佟庭烽在你身边吧!”

这种猜测的语气很肯定。

她看了一眼边上一眼凝重的佟庭烽,由于开的是免提,他也听得清楚,闻言,他要过了手机,静静的吐出一句:

“我在……崔赞,你不能伤害我们的妈……”

“闭嘴!”

崔赞恶狠狠叫了一声: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我妈就这样被你们给害没了,连一天清福都没有享到,就死了,佟庭烽,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同一时间,电话内传来了一记惨叫,那是何菊华的声音。

“崔赞,你在干什么?”

佟庭烽也跟着急叫了一声:

“你不要胡来,说个地点,我要和你见个面,有些事,我必须当面和跟你说清楚……”

“对,我也有话要好好和你们说一说。想见你妈是不是?那就带上老爷子一起来佟陵。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一次,就一起作个了断。对了,把婧婧一并带上……我们就在爸的墓前好好评说评说,清算清算。”

话说完,信号被掐断,有嘟嘟忙音传来。

佟庭烽把手机扔还给宁敏,没再说,而是拉她往楼上去。

待进了房,他从衣柜里挑了一件外出的衣裳,塞到她手上,这才喘了一口气,紧紧扶住了她的肩,说道起来:

“阿宁,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累,前天喝了那么多的酒……后来我们又闹腾了那么久,本来我是想让你好好在家休息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我们得一起过去……我不能让妈出事。阿宁,我欠妈太多恩情。生恩不及养恩大。你懂吗?”

“我没事,睡了这么久,已经睡醒了。应该陪你过去的……”她说。

佟庭烽那凝重的脸色,因为这句话,突然射出一抹明亮的笑,他抚了抚她的黑发,滑滑的触感,轻易能捋平他急乱的心。

他的语气因此缓了一下:

“看样子,我的阿宁现在已经开始生出作为佟家媳妇的自觉了?”

“哎,佟庭烽,你别这么厚脸皮行不行!”

这人,真是的,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他微一笑,牵了她的手,紧紧一握,又往她唇上偷了一记香:

“快换衣服。我去外头拿点东西。”

宁敏也懒得记较被他又占了便宜,只瞪了一眼,一径问:

“爷爷那边要不要暂时瞒一下……”

“恐怕瞒不了。崔赞肯定会另外打电话过去的。宁,这是家事,不能报警,所以待会儿,我们只能见机行事……”

他揉揉她的发,正要往外走,宁敏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

她主动拉他,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他微微惊诧了一下,但很喜欢她这样一种主动的亲近。

“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

“你不是何菊华的儿子,那何菊华的儿子呢?这是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的事……”

佟庭烽目光闪了一闪,轻轻扶住了她的腰:

“那些全是家族秘密,你想知道,是不是代表你已经认同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手指轻轻抚过她那美好的颈子,那里有隐约浮现的吻痕……

这个男人,还真能趁机逼她。

她蹙了蹙眉,立刻

反问回去:

“你要是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打算事后抹抹嘴,不准备对我负责了?哼,我看,你对我,也没多少诚意……唔……”

嘴巴,再次被火辣辣的堵住。

“如果不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一定让你清楚的知道我有多少诚意……乖了,换衣服,你想知道的事,待会儿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一吻罢,他微微笑的看着她在眼底露出属于女人的娇羞和嗔恼,他看着春心荡漾,忍不住又在她眉间落下几个吻,轻轻说了一句。

他很高兴,这个女人终于愿意参予他的生命。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不管是美的,还是丑,他都愿和她分享

未来的人生,会因为有她,而更让人期待和向往。

正是这天上午,查案的郝军发现了一件咄咄怪事:有个女人长的和宁笙歌一模一样……

待续!

老古话说的一点也没错,酒色,误人。

果然如此吨!

瞧,这一回,她真正是被酒色给害惨了级。

酒败了她的原则性,男色迷乱了她心智。

再次醒来,肚子饿的已经是前腹贴后背,一看时间,六点,不是晚上六点,而是早上六点——也就是说她有连续三餐没有吃了,自打喝醉酒,之后的二十四个小时,她全在床上度过的。

宁敏直拍额头,晕啊,昨儿个他到底折腾她折腾了多久,竟令她累的就像死猪一样,又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对哦,他昨晚好像没睡,身边的位置,是冰冷的——

和她缠绵完的第一天,他没有叫醒她吃点东西,而是夜不归宿?

很好!

她心头有了几分小不满,拖着依旧疲惫的身子,又去泡一个澡——可,再怎么洗,都洗不掉他留在她身上的烙印。

对着镜子,她看到身体上全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那一幕幕发生过的亲密画面,自然而然在她脑海又回放了一遍。

脸红!

她咬着唇,匆匆抹干身上的水珠,套上毛衣长裤,想跑下去找吃的,祭一祭被饿惨的五脏庙。

一路走去,身子酸的厉害,脚软的厉害,就像踩在棉花上似,这便是宿醉之后纵欲过度的可悲下场……

佟庭烽……

她在心里咬着这个名字,有点不甘啊……恨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做了这混蛋的女人……

清醒后的她,挺想撞墙。

“太太,您起来了。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肚子饿坏了吧……呵,您还真能睡……先生几次打电话过来问您醒了没有,还特别交待,您要是没有睡的自然醒,就别来吵到您……”

季阿姨起的很早,正在楼下整理,看到她下来,连忙迎上来,在她身上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笑的更浓,特别是最后一句,似带着深意。

她忍不住用高领拢了拢脖子,耳际的那一串吻痕,也不知道能不能掩藏起来呢,太丢人了……

“嗯,很久没这么睡了……”

这四个月多以来,她什么时候睡的这么沉过?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的,昨天,她是真的有被累到。

可恶。

脸上有可疑的红云飘过。

季阿姨再度笑了笑,哪能没看到那抹红——佟先生睡到近十二点起来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之后,又那么交待了,她是过来人,哪能不懂其中的原因。

“来吧!到餐厅去坐着,我去把厨师备好的早点端上来。没一会儿前,先生才打过电话来,估摸着您可能要醒了,催着让厨师把您爱吃的早点做好,就怕您醒来没可口的点心填肚子。太太,先生对您真是好。人不在,心,整个儿全系在这里。”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宁敏听着,虽然有点别扭,但心里还是有点小欢喜的,同时又纳闷。

“他……去哪了?”

坐上餐桌,对着喷香的食物,她问。

“好像是医院有事……昨天先生下楼时,我有听到他在和人打电话,之后交待我好好在这里照看着,他可能有点忙,说您要是醒了,让您打个电话给他。之后就急匆匆赶了过去……一直没回来……太太,佟园那边有人住院了吗?”

季阿姨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了,太太原本温和浅笑的脸孔,一点点在僵化。

医院一个电话,他就撇下她跑,这什么节奏吗?

她摸了摸身上那散架似的不舒服,喝了一口粥,却突然发现有点食不下咽,没答,只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那有事,就叫我!”

季阿姨怀着七上八下的心离开。

宁敏独自一个人闷闷吃着,有股酸味在心头翻:佟园哪有人在住院?能让他牵挂的,也就只有安娜。

她只要一想到,前一刻这男人还在床上和她恩爱缠绵,后一刻就守到了安娜的床头

,心里就冒烟,但又忍耐着,捏眉心:

也许他去医院,并不是为了安娜。

也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为韩淳,或是常欢?

好像都不太可能。

宁敏胡乱的猜想着,突然惊怪自己怎么生出了这么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太不应该……

宁敏,你这是在吃醋……那不行。

你绝对不应该在意那个男人的行踪!

宁敏,你要给我冷静下来,绝绝对对不可以轻易交付了自己的心。

她是这么警告自己的,但,有些不愉快的心情,却不会因为理智上的认定就会平静。

也许,她该打个电话,沟通拉近距离,远比这样在背后暗自揣磨来的明智——

现如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打破,他说过请她信他,如果她想经营他们的未来,那她就得用一种冷静而客观的视角来看待他做的每一件事——不应该用一种小人的心态来想他的所作所为。

以前,她就太一厢情愿的将他想坏了,事实上呢,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唉,她又捏了捏眉心,觉得有点惨,潜意识里的理智,居然在替他说话——就好像有两股力量在拔河,一边认为他可以信任,可以偿试走近;一边认为他不可信任,不能吊以轻心。

烦!

一顿饭,吃的沉闷不快,正当要吃完,外头传来了开门声,季阿姨笑着在打招呼:

“先生,您回来了,吃了没有?”

“还没,太太呢?”

“在吃!”

“嗯,你下去吧……”

是佟庭烽回来了!

她的心,莫名的咚了一声,全身生出了一种紧张感。

她差点想敲自己的头:这是怎么了?

对,好奇怪的,突然之间,她对这个男人,竟有了这么特别的反应,似乎再也没办法无视他的存在。

一种做为女人的自觉,在不断提醒她:哎,你男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