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闹脾气,他在吃小醋

崔赞曾毫不掩饰的表达了他这种目的。

赵萍芳也是一个人精,一眼就知这个崔赞是个不好招惹的主,一身的邪里歪气,她真的有点不明白,乖乖女的韩婧怎么就喜欢这样一个人?

当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这一天,当她瞧见韩婧带着崔赞一起过来时,身子都要发软,连忙将她拉到边上,小心翼翼的对她低叫:“韩婧,这种人,你还敢招惹啊……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佟家太太,要是有什么丑闻传出去,你得死多少回啊……佟家的保镖都在呢,要是人家回头和他们的东家一说……”

“有件事,您可能并不太清楚……”

宁敏淡淡的打断。

“什么?”

“崔赞也姓佟!”

“啥?”

赵萍芳有点发懵。

“你没看新闻吗?他是佟家流落在子孙。佟庭烽的亲弟弟!”

赵萍芳傻住。

最近,他们哪有时间和心情看新闻,为了那个高高的债台,一家门都被追债,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哪还关心那种事。

“怎么……有这种事……”

她惊错,如此一来,这关系当真是越发的错乱了——哥哥娶了弟弟的女人,而且还奉子成婚……好吧,现在她终于知道那孩子其实是……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这还真是冤孽啊!

佟庭烽来的时候,手术已接近尾声,崔赞也在,他淡淡瞄了一眼,神色莫辨。

赵萍芳则看得心惊胆颤,生怕这两人闹腾起来,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都很平心静气。

这时,手术灯灭了,病床被人从手术室内推出来,佟庭烽迎上去,杨主任跟着出来,宣布道:“手术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就能醒过来。到时好好休养,年纪轻,很快就能康复的。”

“那就好!”

佟庭烽又征询了杨主任好几个问题,然后走向宁敏,站定在那里说:“这里没有我们事了,回吧!”

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还有事!要回你自己回!”

宁敏杵在那里没走,淡淡道。

“想去哪儿?”

“阿灿应该有向你报告,不需要我重复吧!”

宁敏没用正眼瞅他。

“不准!”

他很霸道的扔下两字。

“这是我自由!”

“韩婧!”

佟庭烽皱起了眉,崔赞现在是一个危险份子,他实在不想她和这个男人走的太近。

宁敏已转身往外而去,完全无视他的存在,闲闲倚在门框边上的崔赞不觉勾了勾唇角,在跟出去时,又折了回来,凑过脸,在佟庭烽板着的脸孔边上大声私语了一句:“就算你抢去了也得不到。我在边上拭目以待你和她的离婚交响曲,那肯定很动听。”

挟着一抹轻笑,他扬场而去,这么多天以来的阴霾情绪,似乎一下子因为佟庭烽吃憋而得到了宣泄——心理多少平衡了一点,至少不被待见的不止他一个人。

嗯,这个发现无限美妙。

佟庭烽没有阻止,心头有一种万蚁穿身的滋味,很不痛快。

这个女人,在和他闹脾气,也许她正在等一个和他闹翻的机会……如果他忍耐不住,后果会怎么样,他没办法想象。

很多事,他都能掌控在手掌心上,独独这个女人,她太过于独立,太过于不信任他,总能生出很多变数,令他防不胜防,无法稳稳驾驭。

“跟着!”

这是佟庭烽对阿灿下达的指令。

现在,他只能见机行事,限制她的行动自由,那无疑是不智的,那就只能等她消消气再说!

晚上吧,晚上再和她好好谈谈!

只是只要一想到接下去,她会和崔赞单独相处,他的肚子里实在闹腾的慌啊……

下午四点,宁敏见到了那位颠覆何菊华爱情的女人,常欢。

常欢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哪怕病着,除了脸色差了一点,依旧美的惊人。

这个女人约有一米六五的身高,长发高盘,穿一件很显身材的旗装,像是刻意打扮过似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雅致婉约的美,有点文艺范儿,不像何菊华身上所流露的那种与身俱来的雍容高贵。

这女人,就像一幅精致的江南水乡画卷,看在眼里,会让人感受到一种舒适的美感,想来,年轻时候,绝对是一个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的绝色佳人——佟耀桦是何等的身份,看尽富贵圈里的美人,再邂逅这么一个天然去雕饰的小家碧玉,怎么可能不心动?

像这样一个美人儿,按理说是绝不愁嫁的,但她却带着一个私生子,在佟耀桦死后,在得不到任何佟家抚养费的情况下,把一个小孩子给抚养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拥有着一身骄傲的成功男人,这当中,作为一个单身母亲,她付出的艰辛无疑是巨大的。

值得注意的是,宁敏从深藏在佟家的另一本属于韩婧的日记上发现了这样一件事:

“比起崔赞,也许我是幸运的,虽然我从小没有妈妈,但我有一个疼我爱我的爸爸,爸再娶后,后妈待我还算不错,哪像崔赞,从小到大,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至今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这是日记里的一段。

当时,宁敏看着很纳闷啊,如果常欢当真是佟耀桦养在外头的女人,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佟耀桦深爱常欢的产物,那为何常欢生下的崔赞从来就没有见过佟耀桦?

在佟耀桦出车祸离世之前,有漫长的十年,这十年,如果常欢是佟耀桦在外按的另一个家,就不会出现他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这样一个状况,应该会有一个很富足的生活才对。

除非这孩子并不受佟耀桦欢迎,是常欢瞒着他生下来的。

这也不对,孩子生下来之后,那就是常欢的武器,她为什么没有善加利用,而是选择消声匿迹?

难道她就这么爱佟耀桦,得不到应有的名份,得不到他的心,人也没捞着,还甘愿给他生儿子,生完后还躲了起来独自养着,她图的是什么?

这世上真有这么愚蠢不为自己着想的女人吗?

除非,她别有目的所在,是以,才让其儿子,在三十年之后,又回归佟家,来争取他应得的利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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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佟庭烽正想着,身后传来很飘忽的一叫声吨。

他转身,看到佟蕾精神恍惚的冲他走了过来,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脚步都有点飘级。

“我……我没看错吧!”

走近,她有点结巴,捧着心肝,摸着脸。

“你看到了什么了?”他不动声色的问。

“我看到哥哥……”她咽了一口口水,结巴不成语:“强……强吻了……嫂子……”

他抿了抿嘴,忍无可忍,低低,笑了,笑的特别的愉快,因为那一句“嫂子”,听上去,怎么这么该死的悦耳动听呢!

更因为“强吻”这词……

呵,他居然用了强。

原来对于女人,他也有霸道的时候……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自己会这么的没有风度!

“她是你嫂子,我吻了怎么了?”

他弯着眉,摸了摸唇,那滋味……实在是太叫人沉迷。

说的好理直气壮,要是宁宁在这里,估计又想踹她一脚了。

瞧,佟蕾就楞了楞,嘴巴张了张,都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儿才接上话: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要给安娜一个交代的吗?还给了一个期限……哥,你这是打算脚踏两只船?”

她眉头直皱,这样一个罪名,可有点玷污哥哥的形象。作为妹妹,她非常清楚,结婚六年,哥哥和嫂子除了被设计那一天有过不正当的关系,这几年来,他们之间比豆腐还清白。直到这一次,嫂嫂从华州回来,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好像是越来越多,而且还吻了……哥哥好像有严重的洁癖症的吧!

“哥,难道你也想学爸那样!”

一想到父亲,她的心就很受伤,难道哥这个男神也要蒙尘了么?

“不,我不会……”

看到妹妹眼底露出的异样眼神,佟庭烽敛了敛笑,上去扶住了她那纤瘦的双肩,一字一顿的道:

“还有,蕾蕾,爸是个好男人,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有可能犯的错,但这并不能抹煞爸对妈的感情。一个私生子不代表什么。重点是你要看这个私生子是怎么来的?和一个外头的女人生养,如果是爸人生规划的一部分,这样的爸,我也不会认可,可如果是意外……那就另当别论……”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中分明有话。

佟蕾连忙急问。

“有很多事,你不知道,而现在也没有到把这一切说开的时候。我只能说,爸很男人。并不像你认为的那么低俗滥情。你哥我也不是。”

他用一种落地铿锵的声音保证。

佟蕾怔怔了一下。

“还有,关于我吻了你嫂子的事,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只你知我知。”

“为什么?”

“过几天,我会让你知道为什么!”

风吹得佟蕾的鼻子有点红,脸孔白里透红,头上还戴着一个漂亮的红帽子,这个由他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是这么的青春可爱。

佟庭烽和这个妹妹的关系一直很铁,她在他面前,从来言听计从,佟蕾会点头,他并不意外。

但这孩子还咕哝了一句:“哥哥是不是喜欢上嫂子了!”

佟庭烽笑了笑,眸光明媚,似有春光流转,滟滟生辉,并没有回答,倚着栏杆望着脚下如蝼蚁一般来来往往的人生。

但是佟蕾已经从哥哥的眼神里读懂了那个意思,既同情安娜相思十年没能修成正果,有点怨哥哥耽误了人家这么多年;又有点欢喜,哥哥不用离婚,佟麒就不必饱受父母离异之苦了,那孩子啊,可喜欢他妈妈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安稳幸福的家很重要。父母是孩子的顶梁柱,失去任何一个,都是人生当中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她这么想,觉得不离,也好,但她看出来了,哥哥似乎被什么事给困扰住了,瞧啊,又在走神了。

“哥,你在想什么?”

佟庭烽回头轻一笑:“嗯,我在想,怎么样才能哄你嫂子开心?这事,是不是有点傻?”

佟蕾瞪了瞪眼,想到的是刚刚韩婧拂袖而去的模样,脱口便道:

“给她最想要的东西!”

“那可不行!”

“哥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你要不给,怎么取悦芳心?

遭了嫌的佟庭烽直皱眉:“她最想要的是:离婚和儿子。我真要是给了,她保准拍拍屁股溜走!”

佟蕾:“……”

好像是的哦,韩婧一心想离婚。

“哥,你难道不介意她和那混蛋有过那种……关系吗?”

“蕾蕾,以后,你会明白,你哥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女人。而且,你会很喜欢……”

佟庭烽笑的神秘。

佟蕾则露出了疑惑之色,觉得:哥哥是不是吃错药了,韩婧就是韩婧,有什么独一无二?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佟庭烽的,他一看号码,按了通话键,电话那边传来了阿灿的声音:

“佟先生,佟赞佟二少来了,在楼梯上缠住了太太……太太答应了二少一件事,您可能得出面干涉一下……”

也正是这一天,佟庭烽尝到了爱情的另一种滋味:醋的滋味。

有个女人,故意使坏,令他醋到了!

宁敏遇上了崔赞,在她噌噌噌狼狈跑下楼的时候,有人在她身后追:

“婧婧……婧婧……”

她转头看,看到是这个人,心里没法高兴,只会越发的烦躁。

好几天没见崔赞,这个男人,显得有点憔悴,她继续往前走,没再理会,可这个人飞快拦住了她,喘着气:

“等等,我们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