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千歌脸上刹时红透了:“你快起来!”
琉璃凤眸波光一转,夜凤邪含笑道:“好啊。”说着就一手撑在床上,侧对着她坐起身,丝绸锦被从他肩头滑下,一路坠到腰间,露出蜜色的胸膛和肌肉紧实的腰腹,流线般完美的肌体泛着淡淡的光泽,胸前和肩臂处还有几道纵横的指甲划痕。他墨发披散,如水一般流淌在胸前肩后,半掩半露间,性感的让人移不开眼。
千歌呆了一瞬,而后便是一声惊叫,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待意识到锦被下的自己也是一丝不挂时,更是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夜凤邪一阵大笑,长臂一捞将千歌揽进怀里,抱着她在大床上滚了半圈,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昨夜该看的都已经看了,现在害羞已经晚了。”
“你闭嘴!”千歌与他肌肤相贴,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粉红色,恼羞的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夜凤邪调戏了她一会,见千歌真的要被逗生气了,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日方长嘛。
终于彻底得到心爱之人,让夜凤邪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抱着美人在床上甜蜜半天,才终于磨磨蹭蹭的起床,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千歌梳洗打点好自己,拿过丢在衣架上的嫁衣,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了一会,而后叠好收起,然后找了片刻,才在床的最里面找到九凤垂旒冠。
这件前朝杨贵妃的出嫁凤冠、母亲的遗物,终于又回到了她手中。千歌微微笑了一下,正打算将它收好,突然发现一只花珠歪了,也不知是昨天骑马时被风吹的,还是被夜凤邪摘下时弄坏的。
她心疼的将花珠掰正,却猛的听到咔嚓一声响。
雪千舞一句随心,对元帝而言如醍醐灌顶,他想到的不只是立储之事,还有如何处置宇文昊。
自宇文昊来到京城之后,他耳边常常听到的就是大齐国如何强盛,宇文家族如何势大,宇文昊如何不能得罪,听得多了,他纵然恼怒,但也越加忌惮,行事就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将宇文昊纵容的愈发嚣张自大。
回头想来,朝廷一再退让包容,只会让大齐觉得昭月可欺,反而更不把昭月放在眼里。大齐不只是宇文家族一家独大,还有可与之抗衡的家族,先不说大齐朝廷会不会为了一个宇文昊大动干戈,就算真借此发难,跨越大海远征,大齐未必能在昭月讨得好处,否则数百年来,两国何以能相安无事,昭月可不是随意可欺的软柿子。
想通这一点,元帝突然觉得近日以来胸中的郁结之气消散许多,大齐固然要忌惮,但也不可事事畏手畏脚。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小小的世家公子欺负到头上,还差点丢了性命,如此还能忍得了,他还做这个皇帝作甚!
有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倒不如顺应心中所想!
第二日天不亮,宇文昊还未起床,就被京兆尹带人闯进房里。宇文昊太过惊愕,等到被丢进大牢里还觉得不可置信,等到牢门落锁,所有人散的干干净净,他才终于相信皇帝是真的要惩罚他,当即怒不可遏,想着等他出去,一定要将今日的羞辱百倍奉还!
早朝之上,众人还来不及对关押宇文昊的事提出意见,元帝就丢下了一件让他们欣喜若狂的事:议储。
君习玦微垂着头,眼中爆出一缕精光,以前朝臣多次谏言立储,父皇都百般推脱,甚至大怒,此次父皇却是主动提出议储,说明一直虚悬的太子之位真的要迎来储君了。
大皇子君习珅却是脸色发白,父皇早上刚抓了宇文昊,这时候又提出议储,显然父皇心中已经把他排出人选之外了。
三皇子君习瑱神情漠然,眼神一如既往的阴郁,似乎对议储之事毫不关心。
元帝既已明确提出议储,朝臣顿时都毫不掩饰,五个皇子的支持者都说得天花乱坠,朝堂上吵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