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嬷嬷惊慌大叫,“来人啊!老夫人昏倒了!”
昨日山路阻隔,所以请上山的那个大夫还没来得及下山,很快就过来了,只是等他摸到老夫人的脉搏时,老夫人已经呼吸停止,心跳和脉搏都没了。
大夫被针扎似的收回手,战战兢兢道:“老、老夫人已经去了。”
“胡说!”卫国公一巴掌将大夫拍到地上,“你这个庸医,竟敢诅咒老夫人!你快给老夫人治,治不好拿你的命抵!”
大夫额头撞到地上,流了满脸的血,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老夫人真的回天无力了!”
卫国公还想打他,夜王爷冷嘲道:“卫国公何必拿一个大夫出气,老夫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救了。”
卫国公愤恨的瞪他一眼,重重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压下怒火,冲大夫喝道:“说!老夫人为何会发生意外!”
大夫心里发苦,他诊脉时老夫人已经死了,他又不是仵作,怎么知道老夫人因何而死。
他脑筋一转,想到昨晚给老夫人诊的病情,硬着头皮道:“老夫人有消渴症,平日饮食不能太补,但是老夫人昨晚却吃了大补的鹿血和人参鹿茸,再加上老夫人有心疾,而且有病在身,若是受惊吓或刺激,身体就会不堪重负。”
他起先还说的磕磕巴巴,但是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他昨晚就觉得老夫人脉象不妥,老夫人又上了年纪,会猝死也不奇怪。
念空愤怒的看向大皇子,泪流满面道:“难怪大皇子昨日猎了一只鹿,还做了一大桌全鹿宴,大皇子这是想要老夫人的命啊!”
护国寺作为皇家寺庙,自然不可能是单纯的佛寺,里面的僧人也多少涉及党争。昨夜走水之后,大皇子便安排自己的僧人在新院子里动了手脚,每个房间里燃烧的香火都掺了安神香,分量不多,只会让人睡上一个好觉,轻易不会被吵醒。
等所有人睡得熟了,宇文昊便正大光明的去了千歌的房间,他早知道千歌身边有个会武功的流萤,却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果然,流萤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制服后点了昏穴。
房里剩下两个丫鬟早就睡沉了,他毫无阻碍的走入内室,掀开床帐正要抱美人入怀,床上躺着的人突然跃起,在他意识到不对而猛然后退时,后颈猛的一痛,他隐约听到身后响起夜轻笮的轻笑声,然后便昏了过去。
宇文昊把牙咬的咯咯直响,心里后悔没听大皇子的提醒,小看了雪千歌这只狐狸,结果中了她和夜轻笮的诡计!
一旁的大皇子和夜王爷也知道这其中出了差错,脸色很是难看。尤其是大皇子,既惊且惧,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肯定无法善了,父皇不会拿宇文昊怎么样,但是肯定会责罚他!宇文昊也免不了迁怒于他,别说他的大业,能否保全自己都是未知!大皇子越想越是恐惧,身体摇摇欲坠。
“宇文昊!”卫国公见宇文昊迟迟不说话,愤怒的又吼了一声。
宇文昊冷冷的看他一眼,卫国公算什么东西,也敢质问他!他正要开口,娉婷郡主突然发出一声哭声,然后跪到卫老夫人床前,大声道:“都是我的错,不关宇文公子的事,卫国公要怪就怪我吧!”
众人都惊异的看着她,宇文昊也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卫国公心里生出一丝希望,急切的看着娉婷郡主,“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误会?”
娉婷郡主拭了下眼泪,羞愧的垂下头,慢慢道:“是、是我与宇文公子两情相悦,昨夜我受了惊吓,宇文公子安慰我,我们、我们情不自禁就、就……”
娉婷郡主没有说完,但她娇羞的神情就让众人明白了,她继续道:“老夫人昨晚起夜,无意发现了我们的事,就来训斥我们,结果老夫人一怒之下昏倒了,我们不敢惊动他人,又怕老夫人冻着,就把老夫人扶到床上睡了。其实、其实昨夜宇文公子是在我的房间睡的……”
娉婷郡主的一席话漏洞百出,但是没有人愿意去较真。卫国公巴不得能有个借口掩盖此事,保全卫老夫人和卫家的声誉。夜王爷和大皇子也不想宇文昊背负一个和卫老夫人私通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