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答应一声,搬了张小圆凳过来,放在大太阳低下。
高喜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他不过是这么一说,就算是皇后和卫贵妃也不敢让他这么等着,这小贱人不过是柔妃的妹妹,就敢这样对他!
高喜已经说了要等,就不得不等着,他一边在凳子上坐下,一边恶狠狠的想,回去要怎么向皇上告状,让皇上知道那个表面温柔体贴的柔妃,背地里是怎么嚣张跋扈的。
夏初的天气虽不算太热,但是在太阳底下坐久了,高喜还是被晒得头昏眼花,额头上不停的冒汗。
寝殿的门还是关的紧紧的,柔妃娘娘似打算把一下午都睡过去。
而这时候,御书房里,元帝正批阅着如山的奏折,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茶!”
旁边茶水间侍候的一个小太监赶忙泡了一杯茶呈上去。
元帝接过茶盏,一打开茶盖,就觉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微抿了一口,温度适中,浓淡适宜,比平日里喝的茶要好上不少。“好茶!”元帝赞道。
小太监立刻跪下:“奴才谢皇上夸奖!”
元帝这才扫了旁边的小太监一眼,发现不是高喜,便问道:“高喜呢?”
“回皇上的话,”小太监口齿伶俐,声音也不似一般太监的尖细,听起来很是舒服,“高公公去万安宫给柔妃娘娘送药膳了。”
元帝嗯了一声,也没有在意,他忙着批阅奏折,并没有察觉时间过去很久,也没有发现高喜去了不短时间。
元帝又喝了一口茶,问:“这茶是你泡的?”
“回皇上,是奴才。”小太监说道,“奴才自小家中以种茶为生,所以稍稍懂得一点泡茶的手艺,内务府便把奴才派来侍候皇上茶水了。”
元帝点头:“以后你便在茶水间伺候吧。”
雪千舞静等了一会,没有等到雪太妃再说话,她掀开帘子一看,雪太妃闭着眼睛,神态安详,似乎睡着了一样。
雪千舞站着看了片刻,眼泪不自主的流了出来。雪太妃为了雪氏一族付出一切,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孩子,病入膏肓还汲汲营营的寻找继承人,她怨她,但也敬她。
这一天夜里,睡梦中的京城百姓听到了皇宫中的丧钟敲响,文武百官连夜进宫奔丧,次日,全国缟素,所有红楼乐坊酒肆全部歇业。
后宫所有妃嫔尽皆需要守灵,雪千舞因有孕在身,无需跪拜,但也在殿外守了半日。
图昕和桑梓也入宫奔丧,时隔半年,雪千舞和桑梓终于再次见到一面。
桑梓看到雪千舞隆起的肚子时,脚步便迈不动了,虽然千舞没有对他说过,但他知道那是他们的孩子。
“柔妃娘娘。”图昕插到两人中间,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句。
雪千舞收回看着桑梓的目光,朝图昕点了点头。
“娘娘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给皇上添个小皇子了!”图昕对雪千舞说着,目光却瞥着桑梓。
一旁的端妃见她说话阴阳怪气,表情也古里古怪,不由奇怪的扫视了眼三人。
桑梓皱眉,朝雪千舞几人拱了下手,转身就往殿内走。
“你等等我!”桑梓连忙追上去,一把抓住桑梓的袖子,桑梓立刻把手一抽,动作虽不剧烈,但是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端妃眸光一闪,道:“七公主和驸马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
千歌看了她一眼,道:“我们与他们不熟悉,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因为兄长周箫立了功,刚刚升为宁妃的周泠泠笑道:“驸马看起来就比较严谨,七公主是苗疆人,不懂中原的礼仪,驸马也许是不愿在人前与她亲近。”
“你们说的对,是我妄言了。”端妃笑着说,目光却盯着桑梓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