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不孝,不能在身边侍奉,父亲母亲要好好照顾自己。”雪千舞红了眼道。
安氏笑了一下:“你此去不过月余时间,这么郑重做什么?”
傅南峰也道:“快起来吧,不用担心我和你母亲,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把心放宽,你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
雪千舞再次给他们磕了个头,道:“父亲,母亲,儿媳走了。”
雪千舞站起来,对傅绛说:“绛儿送送我好吗?”
傅绛连连点头,牵住雪千舞伸过来的手,跟着她一同走出去。
出了大门,雪千舞拿出一封信递给傅绛:“这是给父亲母亲的信,但是现在不能给他们看,等一个月后,绛儿再帮我交给父亲母亲,好不好?”
傅绛现在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把信接过来塞进怀里。
“绛儿真乖,”雪千舞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快回去吧。”
傅绛一步三回头的回府了。
雪千舞登上马车,绿柳问:“小姐,我们去寺里,不告诉二小姐一声吗?”
“不用了,”雪千舞道,“回头她自然会知道的。”
绿柳不由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妥。
雪千舞看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去,可以留下来。”
“奴婢没有!”绿柳吓得忙说,“小姐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雪千舞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绿柳和绿茵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今天的小姐真的很不对劲,让她们心惊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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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峰归来,没有凯旋荣归的意气风华,只有满身的疲惫和萧瑟。
一家人看到傅南峰原本一头乌丝变得斑白,忍不住眼中含泪。待傅南峰知道小孙儿夭折,整个人更是瞬间老了十岁,挺拔笔直的背也变得佝偻,仿佛即将步入暮年的老人。
傅兮阳的方天画戟和残破染血的盔甲被带了回来,一家人着手为他准备衣冠冢。
傅兮阳的葬礼很隆重,皇上为他追加了谥号,三位皇子亲自到灵堂拜祭,满朝文武无一缺席。
云鹤和云天赋还在南疆戍边,云傅氏和云天赐前来祭拜,傅家人全部对其怒目而视,若不是傅南峰喝止,他们能在傅兮阳的灵堂上,把这母子俩揍一顿。
云天赐不理会其他人,冷笑着踱到披麻戴孝的雪千舞面前:“啧啧,表妹这样漂亮的美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做表哥的我真是心疼啊。”
云傅氏在一旁道:“有什么好心疼的,过门才几个月就克死了丈夫,真是个扫把星!幸亏赐哥儿当初休了你!”
安氏气得嘴唇发抖,她自问傅家从来没有丝毫对不起云家,为何云家要害死她的儿子,还要在灵堂上出言羞辱,往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雪千舞抬眼看着他们,神情漠然,只一双黝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的嘴脸刻进血肉里。
云傅氏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后立刻大怒,破口大骂:“你这个克夫克子的扫把星,被你看一眼都要倒霉三天,晦气!”
“够了!”傅南峰喝道,“傅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云傅氏冷哼:“别怪做妹妹的没提醒你,大哥,你家娶了那个扫把星回来,以后保不准还会发生什么惨事,我看还是赶紧休了的好!”
“管家,送他们出去!”傅南峰喊道。
管家冷着脸:“云夫人,云少爷,请吧!”
“不识好人心,以后可别后悔!”云傅氏丢下这句话,趾高气昂的走了。
云天赐临走前看了雪千舞一眼,道:“表妹被休了以后可以来找表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表哥可以许你一个妾室。”说完哈哈大笑着走了。
“老爷!”安氏哭道,“阳哥儿走的这么惨,云家还这样羞辱我们,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吗?!”
“你想如何?”傅南峰无力的道,“与他们在兮阳面前争吵,让兮阳走了也不安宁?”
安氏哭着扑倒在傅兮阳的棺椁上,哭得肝肠寸断。
雪千舞静静的立在一旁,干枯的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眼底里有某种狠决的意念在酝酿和翻涌。
葬礼过后,做完“满七”,时令已是秋末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