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校尉见他们决定好,立刻站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出发吧!”
傅南峰道:“你的伤……”
“都是皮外伤,末将撑得住。”唐校尉道。
霍将军忍不住道:“你撑得住,但是左将军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唐校尉讥笑:“末将一路日夜兼程的敢来,数宿都没休息,左将军难道比末将还不如吗?”
“你!”霍将军大怒。
“霍将军!”傅兮阳拉住他,示意他不必多说,对唐校尉道,“容我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出发。”
唐校尉道:“一刻钟末将还是等得起的。”
傅兮阳和周箫各自回营帐准备。
傅兮阳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在贴身的地方藏几把短匕,将要出门时顿了顿,从枕头旁拿出一个木匣打开,里面装满了厚厚的一叠家信,和最上面一个装着平安符的荷包。
傅兮阳平日并不舍得把荷包带在身上,怕打仗的时候会被血污损,但是此时他心里突然有一种预感,这次出去可能会很久,若不带着,他思念千舞的时候,连一件慰藉的东西都没有。
傅兮阳把荷包小心的取出,放在贴近心脏的地方,然后将木匣锁好放回原位,抓起方天画戟出了营帐。
一刻钟后,傅兮阳和周箫一人一骑,带着数十兵士,跟着唐校尉秘密离开了军营。
苗疆多丛山峻岭,即使手中拿着地图,也有迷失方向的可能。
唐校尉一言不发的走在最前面,不断的修正方向,引着众人前进。
走了几天后,周箫看着四周险峻的地形,对照着手中地图,皱眉道:“唐校尉,我们现在走的路似乎偏了。”
“这是我来的时候无意发现的近路,”唐校尉头也不回的说,“这条路虽然难走,但是为了尽快抵达,只能委屈你们了。”
傅兮阳皱眉,想到那个图昕他就头疼,那人一点都不像个将军,耍的全是无赖打法,一追就跑,不追了又转回来继续骚扰,一手蛊术让人防不胜防,由不得他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比与人真刀实枪的拼一场还累。
江承志看他拧着眉,不由哈哈笑起来:“你在战场上一向所向披靡,难得见到能让你头疼的人啊!”
傅兮阳把最后两口饼三两下吞完,道:“不说这些了,回去休整一下,说不定什么时间又开打了。”
江承志点头,两人一起往军营里走。
到了军帐,傅兮阳见到手下勤卫兵,张口就问:“家中有来信吗?”
勤卫兵把信从胸口掏出来:“小的就知道将军下了战场就要问,所以一直贴身藏着呢。”
傅兮阳接过信,冲他一扬手:“从我的伙食里挑一份你想吃的。”
“谢将军!”勤卫兵咧着嘴笑,却没想领这份赏,军营里粮草供应不足,包括将军在内,所有人的伙食都在不断削减,将军在战场上冲杀,可比他这个勤卫兵吃饱重要多了!
傅兮阳一字一字看完信,紧绷着的脸慢慢就笑开了。
“千歌的身孕已经五个多月了,”傅兮阳说,“要是这场战事早点结束,说不定我还能赶在孩子出生之前回去。”
“那我们就下狠劲,把苗疆军打残了!赶快结束战事!”江承志道,不只是傅兮阳想回家,他也想母亲和千荷了。
两个人脑中同时转着如何把敌军打残的念头,这时周箫大步走过来:“傅兄,江兄,大将军传唤你们马上去大帐!”
傅兮阳见周箫面色难看,边走边问道:“发生何事了?”
“镇南军那边出事了,”周箫道,“苗疆王与大理王勾结,云鹤将军被偷袭重伤,陈、汪几位将军亦失去战力,镇南军群龙无首,防卫岌岌可危!”
傅兮阳和江承志面色皆是大变,南疆防卫若是溃败,云南王和苗疆王达成合围之势,他们危矣!
三人脚下生风的来到大帐,傅南峰和其他几位将军都在,旁边椅子上靠着一个受伤的人,军医在给他包扎。
“这位是镇南军的唐校尉,”傅南峰指着那个受伤的人,对傅兮阳和江承志说,“镇南军的消息是唐校尉冒死传过来的。”
两人向他抱拳表达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