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氏脸色发白,气的说不出话来。
雪千舞沉声道:“姨母,你可以误解责骂甥女,但是舅母一听到云嫔小主的事,就立刻焦急的赶来安慰您,舅舅也说明日早朝会向皇上求情,他们对姨母和小主的关心情真意切,您怎么可以如此扭曲他们的心意!”
“舞丫头,你别与她说这些,”安氏又生气又伤心,“今日是我的错,不该自作多情,带着你们来讨骂。我们走!”说着一拉雪千舞和傅绛的手,就往外面走。
“舅母留步!”云天赋连忙追出来,道,“母亲伤心过度,所以口不择言,并不是故意的,舅母不要放在心上。甥儿知道舅舅舅母真心疼爱我们,甥儿感激不尽!”
安氏冷声道:“你母亲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自有眼睛分辨,你就不用替她说好话了,否则别怪舅母不给你好脸色看!”
云天赋一脸尴尬,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路恭敬的将安氏送出大门,道:“舅母慢走,甥儿改日再登门道歉。”
“不必了!”安氏头也不回的登上马车离开了。
待马车走远,云天赋脸上恭敬的神色立刻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转身走进府里。
马车里,傅绛吧嗒吧嗒落眼泪:“娘亲,表姐,对不起,都怪绛儿没学好礼仪,惹得姨母生气,害娘亲和表姐被骂。绛儿以后一定乖乖学礼仪。”
雪千舞心疼的给她擦眼泪,道:“傻绛儿,不关你的事,姨母是因为云嫔的事迁怒千歌和我,才会大发脾气。说起来是表姐连累舅母和你了才是。”
“是云傅氏故意找茬,怎么能怪到你们身上。”安氏气怒难平道,“云傅氏本来就是个厉害的性子,现在更加活回去了,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这次她与我撕破脸皮,我便称了她的心意,再也不关心云家的事了!”
雪千舞听着安氏的话,心中感动。同样是亲戚,傅姨母无时无刻不想着陷害她和妹妹,舅母却竭尽全力维护她们。她决心以后一定要报答舅舅一家。
皇宫,钟粹宫。
千歌和周蓉蓉正坐在菱花窗前下棋,雪红缨突然一阵风似的刮进来,口中嚷嚷着:“千歌,蓉蓉,发生大事啦!”
“你当我不想派人杀了那两个丫头,”云鹤冷哼道,他是将军,比起阴谋诡计,更擅长的是兵刃相接,“早在赐哥儿入狱的时候,我就派人去过了,但是还没靠近她们,就被人挡回来了。”
当时谨慎起见,派了四个高手去,结果只逃回来一个,只匆匆说了句任务失败,就咽气了。他派去的是真正的心腹高手,一下子损失四个,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痛。
云傅氏惊讶,而后恨道:“那两个贱丫头有什么好,雪宁侯要那么护着她们!”
云鹤没有说话,他更在意的是雪宁府竟然有那么厉害的高手,雪宁侯比他想象的还不简单。他却不知道,暗中保护千歌和千舞的人,是夜凤邪派去的。
一直没说话的云天赐阴森森的说:“雪千歌狡猾的很,那就对付雪千舞,现在她们不在一起,正是对付雪千舞的好机会。只要毁了雪千舞,雪千歌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比起雪千歌,他更恨雪千舞,他的人生,他的前途,他的一切都是被雪千舞这贱女人毁掉的!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报复雪千舞,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时管家匆匆过来禀报:“老爷,夫人,舅夫人带着表小姐来了。”
“她来干什么?”云傅氏眉眼倒吊,刻薄的叫道,“想来看我云家的笑话吗?!”
“夫人!”云鹤斜了云傅氏一眼,对管家说,“请他们去客厅,说我们马上就去。”
“是,老爷。”管家领命去了。
云鹤回身对云傅氏道:“傅家已经今非昔比了,你以后莫要随意甩脸色给安氏看。”
云傅氏不忿:“傅南峰还不是抢了老爷的功劳才有今天的,安氏凭什么在我面前摆谱!”
云鹤没有再说她,他心底也觉得是傅家欠了他的。
安氏带着傅绛和雪千舞,由管家引着走进客厅,管家命下人上了茶,就转身出去了。
傅绛摆动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摸着案几上洒金晕彩的贡瓷茶盏,不解的说:“娘,京城的人为什么都喜欢用这么小的杯子喝水啊,还不够我一口喝的呢。”
“你这丫头,”安氏轻斥道,“娘告诉你多少遍了,坐姿要端正,不要歪着身子,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