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和云天赐的脸色都变了,若真进入大牢,他们云家的脸就丢进了,可是此时再服软也是很丢脸的事。
云仙芷柔弱的看向雪千舞:“郡主,母亲和大哥都有错,但看在亲戚的面上,请郡主饶恕他们吧,我愿代母亲和大哥向郡主赔礼道歉!”
“表姐说的哪里话,”雪千舞温和的道,“我们是亲戚,我自然不会怪罪姨母和大表哥。”
云仙芷一喜,一旁的雪千娆突然开口:“郡主心善可以不计较,但雪太妃她老人家知道有人敢欺辱郡主,倘若发起火来,不知谁能担待的起。”
云仙芷怒视雪千娆,雪千娆回以冷冷的一笑,两人心中同时把对方当做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云天赋站出来道:“母之过,儿代之,臣子愿意代母亲接受处罚,求大皇子成全!”
“这如何使得,”千歌道,“先国而后家,二表哥身为大将,当以戍边守国为己任,就算为母代过,也不能由二表哥敬孝才是。”
云天赋心里暗恨,他揽了这罪刑,凭他的一些军功,绝对可以免罚,却被雪千歌这么轻而易举的打破了,他因为雪千歌的容貌而生出的一丝旖念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么狠毒的女子,就该受折磨而死!
大势所趋不可逆,云天赐只能硬着头皮道:“二弟军务在身,我是长子,母亲之过当由我代受。臣子知错,请大皇子责罚!”
君习珅在心里摇头,他已经给云家机会了,是云家不把握好,他也没有办法:“吕大人,按律处罚吧。”
吕尚书顶着云鹤逼人的视线,说了个相对较轻的处罚:“云天赐诬蔑郡主,但因无心之过,且舞阳郡主求情,当处囚刑八个月,因代母受刑,惩罚加倍,共计囚刑十六个月。”
原本好好的计划,非但没害到雪千舞,还赔了儿子媳妇和姜家的关系,傅氏终于忍不住怒极攻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千歌看着倒在地上的婆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虽然遗憾但并不失望,云家若是那么好对付,前世就不会发展的连君习玦都忌惮了,她早就做好了与他们长期斗争的准备了。
不过云家也休想这么容易逃过去,千歌缓缓开口:“姨父家的一个粗使婆子竟然也买得起鸠毒这种昂贵的东西,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一名须发皆白的文官凉凉道:“云将军手握十万大军,家中果然殷实,我等同僚可就差远了!”
另一位大人也阴阳怪气的道:“我等文官自然比不上云将军,朝廷每年拨发的粮饷多不胜数,还不任由云将军支配吗!”
有人带头,和云鹤不和的大臣纷纷明嘲暗讽,抓紧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微微皱眉,皇子不准插手兵权,将军的兵权和粮饷是他们心中最敏感的东西,让他们既忌惮又渴望。
云鹤额头青筋一跳,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言官,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耍嘴皮子,若是任他们这么说下去,明日朝堂上只怕又要被参奏一本!最可恶的是雪千歌,果然如夫人和芷丫头说的一样,是个阴险狡诈的丫头!
“谁说她是本府的奴婢,”云鹤打断那些大臣,“她是儿媳的陪嫁奴婢,今日刚到本府,身家与本府无关!”
云鹤眼中冷光直冒,几乎压不住身上的戾气,他知道自己此言一出,真正把姜家得罪的彻底,绝对的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了!
这些大臣都不吭声了,心里幸灾乐祸,原本看云家和姜家结亲,他们心里都不痛快,现在两家彻底决裂,真是快哉快哉!
千歌勾了勾唇,姜家吃了这么大亏,怎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很长时间,两家绝对会狗咬狗的不可开交,名声必定败坏,皇上心里对云鹤还能高看么。
雪红妆这时候突然站起来,冲两位皇子行了个礼,道:“臣女不才,求大皇子和二皇子为舞阳郡主做主!郡主仁孝,敬云夫人是长辈,尊云大少爷是兄长,可是他们却一直口出恶言冤枉郡主,郡主不愿计较,但臣女身为郡主族亲,却要为郡主讨个公道,郡主是雪太妃义女,岂能容人任意诬陷!”
千歌和千舞都有点意外的看向她,傅氏和她们的辈分关系,的确让她们不能发作,否则会被人诟病,但由雪红妆这个长辈为她们打抱不平却是再合适不过。雪红妆这些日子一直有意无意的对她们示好,今天当真给了她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