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书都读到哪去了!”老夫人边咳边骂,“我们雪府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样的子孙!”
雪上诗和雪上斌脑袋贴地,一叠声的认错。
老夫人骂了一会,咳的几乎背过去,雪敬仁连忙命王嬷嬷带人把老夫人抬回去,请刘大夫诊脉。
“好了,都起来吧。”老夫人骂了这么多,雪敬仁也无心骂他们了。
“儿子(侄儿)不敢!”两人还是跪着。
“诗哥儿要跪就跪,斌哥儿起来吧,”雪敬仁道,“此事原本你便是被连累的,前几日你父亲写信来,说甚是想念你,督促你回去读书呢,正好这次你便回去吧,以免扬州柳家怪罪下来,牵连到你身上。”
雪上斌心里一颤,伯父话虽说的好听,可根本就是怪罪他,要赶他走!
雪上斌猛然握紧了拳头,小时候就毫不留恋的把他过继出去,现在他被陷害,不为他讨回公道反而要赶他走!为什么?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偏偏对他这么狠心绝情?!
“是,”雪上斌低着头道,“侄儿这么多天也给伯父添麻烦了,侄儿这就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便启程回去。”说完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雪敬仁看着雪上斌僵硬着脊背走远,心里叹了口气,他怎么会看不出他们兄弟几个不和,斌哥儿再留下来,肯定还会与诗哥儿相互算计,倒不如回去的好,况且他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儿子了,多留无益。
雪上诗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虽然计划出了意外,但能赶走那个孽种也算不亏了,孽种就是孽种,考中秀才又如何,还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儿子!
“诗哥儿,”雪敬仁冷冷道,“如果在柳小姐离开丹阳前,你还摆平不了这件事,我只能把你绑去柳家谢罪了!”
“是,儿子明白了。”雪上诗会意道。他也是风月场中打滚的人,怎么看不出刚才柳曼湘已经消气了,只要他再拿出几手好好哄哄她,保证能把今日的事一笔勾销。
雪上诗舔了舔嘴唇,扬州治中家的小姐,真正的大家闺秀,如果能尝一尝她的滋味,那真是天大的美事儿!
“堂兄对我有什么不满,只要说出来,做弟弟的一定会改,”雪上斌伤心道,“堂兄何需出此下策,毁了我的名誉也罢,柳小姐是无辜的啊,你绑架柳小姐,岂不是陷雪府于不义吗!”
“大哥从未见过柳小姐,怎么会绑架她!”雪上书站出来道,“再说大哥若真的绑架,也不会放在自己屋子里,这分明是有人陷害!”
水姨娘说道:“柳小姐是扬州的大家闺秀,大少爷在扬州求学多年,也许早认识柳小姐了,心生爱慕也很正常,但是不顾柳小姐的意愿强行绑架,未免有些过了。”
千歌问柳曼湘道:“柳小姐,你有看到是谁把你从这儿绑走的吗?”
“我没看到他们的脸,”柳曼湘哭道,“我只听他们提到堂少爷和大少爷,说他们争抢什么,我太害怕了,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哎呀,说不定大少爷和堂少爷都对柳小姐倾慕,想争抢柳小姐呢。”主薄夫人道。
“是啊是啊,柳小姐这么贤淑漂亮,就是我都忍不住喜欢呢,”县尉夫人笑道,“堂少爷和大少爷因爱生隙,相互算计也就不奇怪了。”
众夫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有道理。
雪上斌见势,立刻道:“堂兄,我从未存有与你争抢柳小姐的心思,你何苦要陷害我,又绑架柳小姐呢,如此一来柳小姐更不会接受堂兄,还毁了她女儿家的声誉。”
“我根本不认识柳小姐,何来的倾慕之心!”雪上诗又气又急,“雪上斌你休要胡言乱语!”
“大少爷何必恼羞成怒,”水姨娘道,“如若不然,大少爷如何解释柳小姐被绑在大少爷床上的原因?大少爷院子里的奴才和护院是最多的,谁有能力把柳小姐绑进去而不惊动他人?”
媚姨娘此时也不禁怀疑起来,难道真是堂少爷见柳小姐生的貌美,起了亵玩的心思,半途改了计划?
只有雪千黛怨毒的瞪着千歌,她才不关心大哥怎么样,他们都放弃她了她为何要管他们,她怨愤的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个贱人每次都能逃脱,还有余力反击,难道上天都在帮这个贱人?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
千歌却连余光都不扫她一眼,和千舞站在一起,悠闲的看戏。
“都别吵了!”雪敬仁怒喝一声,争辩声和窃窃私语声顿时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