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次战事多可怕。
连他都受了伤。
听完她几乎后怕,要是他有事,要是他……她不敢去想今后的命运,她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他。
她不想他有事,她要他好好的。
那次的惊悸还有害怕担心一直如影随形,哪怕过去好些天,哪怕他好好的在面前,哪怕伤已经好了,可她还是时不时会想起。
每次摸到那块伤口,她的心就后怕。
后怕怕再也见不到他。
他再也不能抱她,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给她的一切,就算是酸甜苦辣,杜宛宛闭紧眼,迎合着萧绎的动作。
萧绎则睁开眼,细细的注视怀中的人,满目的柔情。
当然动作一点不柔情。
眼见着两人就要滚作一堆了,明黄色的龙帐也随着动作摇晃起来,就在这时,一道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
“哇哇哇哇!”
“……”
“哇哇哇哇!”
“……”
一连哭了两声,像是要掀开宫殿,响亮的传进来,传到明黄的龙床上,传入杜宛宛还有萧绎的耳中。
两人的动作一下子都停了下来。
杜宛宛和萧绎对视一眼都看向外面,不过杜宛宛很快便回过神,着急的就要起来,推开萧绎,就要坐起来。
萧绎则是脸黑了,要多黑有多黑,黑沉沉的看着外面,片刻冷冷盯着杜宛宛的动作。
“哇哇哇哇哇!”响亮的婴儿声还在响,伴着脚步声和其它的声音,萧绎脸越来越黑,黑得像是要滴下水来。
杜宛宛坐起来后,马上就要下龙床:“陛下,妾身去看看,儿子在哭,你!”她急切的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儿子哭得这么响,她半点也不愿耽误,只是想到皇帝,想到身边的男人她还是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说完扯过一边的外衣披在身上就急冲冲冲了出去,好在身上的中衣还在,留下萧绎脸色更黑了。
“杜宛宛!”
“……”
见杜宛宛停也不停,也不回头,萧绎猛的握起手猛的在龙床边一砸,砰一声大响。
“陛下,陛下?”
门外响起宫人和太监的声音,还有很多道脚步声。
“这个臭小子!”
萧绎根本不管,恨恨的说完,才对着殿外面:“滚出去!”厉声喝道。
外面的宫人太监不敢再说,一下子安静起来。
萧绎在龙床上坐了一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半敞着的明黄中衣,拿过一边的外袍披上,下床朝着外面去。
他其实也担心那臭小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臭小子专门和他作斗,等长大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臭小子。
不然不解恨。
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是怎么一回事,最是喜欢跟着心肝一起,白天要是看不到那妇人就会大哭。
到了夜里也是,一醒来没看到那妇人便要大吼大闹。
闹得他心烦。
以前他还真不知道养个孩子这么难。
那些女人生的他从来没操过心。
这个臭小子,他还真是第一次亲眼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从又红又瘦的小猴子变得白胖可爱。
那臭小子哪里可爱,从那臭小子出生就把妇人的注意力抢走,自从发现那臭小子离不开那妇人后,那妇人便没事就陪着那臭小子。
要不是他硬是逼着,那妇人晚上也要陪臭小子睡。
可就算被他逼着没有,但那臭小子只要一叫马上就会过去,理也不理他,早知道那臭小子如此可恨他当初就不让他生下来了。
萧绎恨得牙痒,但还是很快出去,出了殿见宫人太监跪在外面,他看了一眼,直接去了旁边的偏殿。
一进去就听到妇人哼着歌谣哄着那臭小子睡,那臭小子则乖乖的窝在妇人的怀里,旁边跪着几个一脸惨白的奶嬷嬷。
另几个照顾的宫人也白着脸跪在地上。
“陛下。”
见到萧绎,几个奶嬷嬷脸色又一白,几个宫人也是。
杜宛宛只看了萧绎一眼就仍低头哄着怀中的儿子,萧绎也不在意,就算脸色不好,他挥了挥手,让宫人还有几个奶嬷嬷起来。
这些人都是他专门派人挑的,一直没有出过错,看着她们的脸色他又扫了杜宛宛和皇儿一眼,对着几个宫人和奶嬷嬷:“怎么回事。”
“陛下,小皇子应该是尿醒了。”
几个奶嬷嬷还有宫人忙道。
“那尿过了吗?”
萧绎以前哪知道这些,这还是最近学的。
“尿过了。”
几个宫人奶嬷嬷道,萧绎听罢点头,见杜宛宛已经把皇儿哄睡了,便挥手让她们退下,几步走到杜宛宛面前,看着母子俩。
柔和的光线下,妇人丰满如玉的脸柔软得不可思议,臭小子乖乖的睡着,比平时可爱多了,母子俩就那样,他听着歌谣,伸出手搂住母子俩。
“陛下。”杜宛宛没有动,睥了萧绎一眼。
萧绎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皇儿身上。
皇儿很像妇人,只有眼晴像他。
杜宛宛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也看着怀中的儿子。
很久后,萧绎和杜宛宛离开,躺在龙床上,杜宛宛闻着男人身上的龙涎香,萧绎手摸着杜宛宛的发。
杜宛宛喜欢这样静静的和男人躺着。
想了想,刚要开口。
谁知道男人一下子抱紧她:“现在太真该补偿朕了吧。”
萧绎不满意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妇人。
要是她敢再不答应。
“好。”
杜宛宛愣了愣,笑开了花,撑起身亲了亲男人,瞬间,明黄的龙帐放了下来,遮住了一切。
杜母杜刘氏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先是京城大乱,听说宫里也乱了一阵,接着京里好些人家被下了大狱,不想有一天杜家也成了其中之一。
她曾以为是杜宛宛如原因,前定远侯谋逆,杜府与之是姻亲,她问了老爷,知道老爷并没有牵扯,便稍放了心,可是不久杜家被流放。
而她被单独关了起来,有人来问了她几句,竟提起杜宛宛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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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写下部,女主的后宫生活,还有女主几个儿女的事,今天先更六千多,要是看的亲多,喧嚣就日更八千以上或一万。
明黄的龙床上,杜宛宛睁开了眼,脸色有些白,额头也些汗,她伸出手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萧绎抱在怀里,她缩回手没有再动,闻着鼻端的龙涎香,她轻轻喘了喘气,平复心跳。
过了片刻她抬头,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再出宫,就着明黄的烛火她看着抱着她的男人,从这个男人御驾亲征回来每晚都和她一起,她每晚都和他一起睡在这张龙床上,开始她不习惯,渐渐她习惯了。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逝去的娘亲,也许是明天就要去见害死了她娘亲的杜刘氏她的继母和爹,她不知道娘亲的样子,可是。
当年发生的事抱着她的男人查清楚了,也告诉了她。
其实很简单。
可是却害死了她娘。
在她娘还在的时候,她的继母杜刘氏便和她爹认识了,杜刘氏不愿为妾,而她娘是正妻,她的爹本来便不喜欢她娘,杜刘氏又是个有心机的,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她爹,杜刘氏年轻长得又好,她爹当然便有了心思,一来二去的,她娘偶然之间知道了,那个时候她娘身体本就不好,一气之下更不好了。
她娘质问她爹,她爹见她娘已经知道,也懒得多说,直接承认了。
她娘被气得吐血。
她娘是知道杜刘氏的身份的,便质问她爹想怎么做,是纳为妾还是想休了她,她爹便说她要是知趣自己把位置让出来最好。
然后拂袖而去。
她娘气得病倒,就在这个时候,杜刘氏上门见了她娘,不知道和她娘说了什么,没有过多久她娘便病去了。
她爹处理完她娘的后事,几个月后迎了杜刘氏进门。
杜刘氏成了她的继母。
她的母亲,她的娘亲渐渐再没有人记得,她娘亲身边的人也一个个被打发了出去,嫁妆也被杜刘氏把在手里。
她外祖家早就没有消息,杜刘氏娘家和她外祖家不同,她爹得了杜刘氏,官途倒是稳稳上升,只是她爹从来不是守着一个女人的,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娘亲,她一直想查清娘亲的事。
她娘亲真的是被杜刘氏还有她爹害死的。
从前她没有办法,杜宛宛感觉着抱着她的男人身上的温暖,心中安定,闻着龙涎香,更是觉得暖洋洋的。
梦中的惊慌还有思念远去,她轻轻在萧绎下颌处吻了吻,吻完心跳得有些快,脸不由自主发红,有些羞涩有些后悔,她忙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醒松了口气,忙低下头。
想到男人为她做的,她又忍不住欢喜。
身体往他怀里蹭了蹭。
而这时,抱着杜宛宛似乎没有醒的萧绎,慢慢睁开了眼,轻轻瞄了瞄怀中的妇人,嘴角肆意的上扬,眼中带笑,这小妇人学乖了。
嗯,很好。
杜宛宛并不知道萧绎早就醒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蹭一蹭,浓厚的龙涎香在鼻端环绕,她闭上眼。
明天她会去见杜刘氏。
不知道能不能去见一见玉姐儿。
忽然想到儿子,杜宛宛又睁开眼,她轻轻的挣了挣,望向偏殿,片刻她看着抱着她的男人想要从他怀里出来,然后去看看儿子。
她小心又小心,边注意着抱着她的男人,半晌,她从他怀里出来,她轻轻的扶着龙床,就要下床。
她没看到她一直注意的男人先是饶有兴趣的等着,随后见她挣出去想要下床,失落无奈的表情。
“心肝要干什么?”
萧绎见怀中这心肝动来动去的,本来不准备开口,要知道他方才可是得了好处,他还真是没想到他装睡怀里的心肝会偷偷亲他,这妇人真是不知廉耻。
不要脸,不知羞,居然敢偷偷亲他。
还真是不知道她变得这么大胆,他觉得该好好说一说这妇人,同时又觉得得意,这妇人心中总算是有他了。
抱着这样的心理他便决定一直装睡,看这心肝还会做什么。
嗯,要是让他满意高兴了,他就不计较她的不知羞耻。
要是不让他高兴,哼,他再好好惩罚她。
谁知道这心肝妇人居然从他怀里跑了出来,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他不由有些生气了,这妇人是不是早知道他醒了在逗他玩?
所以萧绎脸色有些臭,语气也很是不好,从龙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杜宛宛,杜宛宛还以为自己动作极轻,一听到身后的声音,整个人吓了一跳,脸都白了,更是僵在了原地。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她手捂着吓得跳快的心跳,平复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她喘着气回头,他怎么醒了?
刚刚不是还没有醒?
难道是她不小心弄醒了?她边想边看向坐在床上的高大男人。
“你醒了?”
发现男人的脸色不好,她不由握了握手:“是我吵醒你了?”
“你也知道?”
萧绎脸还是臭臭的,高高在上的盯着杜宛宛。
“你先睡吧,我想去看看儿子。”
杜宛宛抱了抱身体,带着歉意道,说罢转身,宫人还有太监都在外面。
“那臭小子有什么可看的,过来心肝。”
眼见杜宛宛这妇人如此没有眼色,萧绎气极也不等她再说什么,俯下身手臂一伸直接拉过她把她拉回怀里。
而且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让这心肝一直念着。
“你。”
杜宛宛被拉得往后倒,再次吓了一跳,好在她也习惯了这个男人的行为,很快冷静下来镇静起来,由着他拉,她知道他不会伤到她,等到了他的怀里,她动了动,不让他压下来,抬头望着他。
说什么臭小子有什么可看的,不知道是谁每天都要去看一看。
想着眼前这个男人,每天都会去看一眼才放心。
很多时候她真的会忘了这个男人还是皇帝。
“心肝还是先满足朕再说,想去看那臭小子先让朕高兴,太真?”萧绎对上怀中妇人的眼晴,一时有些窘迫,不由哼了声,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压在身下,然后含住妇人的嘴。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妇人想什么。
笑话他?
他的笑话是那么好看的?
他要把这乖心肝咬痛。
“呜呜——”杜宛宛被堵住嘴,身体被男人压住,她同样看出男人的心情,无奈的挣了挣,发现自己挣不掉,再看皇帝是不准备放过她了,她还说去看儿子,可是不让身上的男人满意,她就走不了,也看不了儿子,她哪会不了解他的脾气。
“妾要是去儿子!”
她在心中说着,说出口却全是呜呜声。
男人完全把她的嘴堵住了。
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由着他动作,杜宛宛过了一会也不再挣,无奈的由着男人亲,见男人慢吞吞的,不由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抬头回应。
萧绎当然马上就感觉到了,算这妇人识趣,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心中满意,心情也好了起来,也有心思温柔对待了。
他放慢动作。
而杜宛宛本就因为他的动作太慢,心里急着见儿子,见状,不耐烦了,就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又不听话了?心肝?”
萧绎刚满意谁知就发觉身下的女人不耐烦起来,还想推他,刚才不是还乖乖的配合,他方才还觉得识趣,现在又要干什么?
他皱紧眉头,抬起头来,盯着底下的杜宛宛。
“陛下。”
杜宛宛吐出一口气,动了动身体。
“别提那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