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宛宛忽然开口。
自己女儿一脸懵懂,什么也不知道,她很心慌,她还是没有想好,容喜在一边听了,看了一眼夫人再看玉姐儿,想开口,又不知如何说。
“夫人。”
这时,容真来了,带着人。
容喜忙抬头。
杜宛宛看了一眼女儿,让容喜把着女儿到一边,她看着门外:“带她们进来吧。”
“夫人?”
容喜看向杜宛宛,抱着玉姐儿。
“娘——”
玉姐儿已经会咿咿呀呀叫人,只是还不分明,见罢,张开小嘴,对着杜宛宛,伸出手,很是不舍。
杜宛宛很想把女儿抱在怀里,她扬起唇,对着女儿又亲了亲:“乖,玉姐儿,一会娘好好陪你。”
握着她的小手,揉了揉,又亲了亲,小声的说完,让容喜抱下去。
容喜望了望杜宛宛,最后还是抱着玉姐儿下去。
玉姐儿很乖,一直不舍的张望,却没有哭。
杜宛宛看得心疼。
不过。
她抿了抿唇,回过身,坐架榻上。
“夫人,奴婢带依晴——”
容真的声音又起,在屏风外面。
“进来。”
杜宛宛再次开口。
不一会,容真走了进来,身后是依晴两人,还有彩霞四人,一进来就趴在地上:“给夫人请安。”
杜宛宛扫了她们一眼,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她们,依晴两人瘦了许多,身上的裙子有些单薄,破旧,头发也没有梳好,脸色苍白,彩霞四人好些,不过脸色也不是很好,很恭敬的跪在地上。
她收回目光,让容真起来。
容真跪在一边,见状,起身走到杜宛宛身边。
杜宛宛没有理会,对着依晴两人还有彩霞四人:“你们起来吧,之前的事我知道不是你们,当时的事,我不想多说,我找你们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容真侧头,不知道夫人?
她一直在想,夫人的意思。
依晴两人还有彩霞四人则抬起头,她们等了太久,依晴两人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彩霞四人知道一些,但不知道的更多,夫人终于见她们,不知道?
还有夫人刚才说知道不是她们下毒?
“依冬有了身子。”
杜宛宛慢慢道。
“依冬?”
依晴两人似乎没有料到,一听愣住。
彩霞四人怔了下,才意识到是什么意思,小心的望着杜宛宛。
杜宛宛看着她们:“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我中毒的事,我知道是谁,把你们关起来是为了保护你们,依冬已经有了,现在事情过去,有一件事我想问一问你们。”
女儿如何安置,她一直一筹莫展。
眼前的人,她并不放心,但。
与此同时,杜府门外。
一辆马车停在角落处,一个小厮从不远处飞快的靠近,走到马车边,然后掀开马车帘子上车。
里面有人早等人,一见,马上开口:“怎么样?”
“侯爷。”
小厮听到声音忙跪下。
“本侯问你如何。”
声音赫然是赵晟,赵晟此时似乎很不耐烦,见小厮跪着不回话,不由站起来,盯着小厮。
“侯爷,奴才打听到,三姑娘在府里。”
小厮哪里还敢耽搁,回答道。
“哦?”
赵晟脸色好起来,他回京就是为了他的妙妙,这一路为了怕人发现很小心,要是让人知道,就是违抗圣命。
他不能叫人发现,为了妙妙他可以不顾一切,但是。
知道他回京的都被他留在边关,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妙妙,他心情很激动,本来一回京他就想直接找妙妙的。
不过因为之前的流言,怕妙妙不在府里,由于一路小心也没有时间多打听,先前派进京的人根本没有见到妙妙。
只知道流言平息了,别的都没打听出来,打听出来的都是他不想知道的。
“是的,侯爷。”
小厮一见侯爷高兴,忙点头。
“那好,本侯马上去见妙妙。”
赵晟很高兴,说完就要走。
走了一步,想到什么:“杜府有哪些人?”
“侯爷,杜大人不在,杜夫人在,然后。”
小厮回道。
赵晟听了,并不在意。
“侯爷。”
小厮见自家侯爷说走就要下马车,忙叫住,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说,他方才无意中见到若雪,若雪一见到他转身就走,不知道是不是三姑娘——
“侯爷,奴才刚才见到若雪姑娘,若雪姑娘一见到奴才就走。”
小厮说。
“就这件事?”
赵晟却不在意,他的心都飞到他的妙妙身上去了,哪里还管别的。
小厮想着以前若雪的态度,再想着刚才,总觉得不对。
赵晟懒得再听,出了马车,然后从角落,直接进了杜府。
这些路他都是走习惯了的。
杜府,杜妙妙并不知道赵晟偷偷回京,她在两个嬷嬷的面前学着规矩,若雪急冲冲的冲到后院。
她方才本来要去给姑娘买吃食,现在。
她朝着主院去。
不久,正院正房。
“夫人。”
“什么?”
“奴婢见到定远侯身边的小厮。”
“什么?”
若雪跪在地上,上面坐着杜母,杜母听了若雪的话,挑了挑眉,很是意外,不过想到什么笑了,若雪低着头,很快若雪从主院出来。
她朝着杜妙妙的房间去。
“姑娘。”
“什么?”
杜妙妙刚刚学完今天的,正休息,听到若雪的声音出了门,她看着苦雪,微皱眉,若雪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上前,走到杜妙妙身边。
“姑娘,奴婢刚才见到侯爷身边的人。”
“什么?”
杜妙妙先有些疑惑,可能是太久没有想起,竟没有反应过来。
“姑娘,是定远侯爷。”若雪发现了,忙再次道,说完又睥了周围一眼,杜妙妙这一下听清了也明白了,同时也反应了过来,赵晟。
赵晟,是赵晟那个负心男,他身边的人来了,若雪见到了?他要干什么?要破坏她进宫?她都没有去找他,他凭什么?杜妙妙一时想了很多,越想越恨。
“姑娘,侯爷不知道是不是也来了。”若雪一脸着急担心。
“你说?”杜妙妙这才想到,那个负心男可能也回来,不过随即又觉得不可能,那个负心男不是去了别的地方,难道回来了?若是这样,不好!
她最怕有人破坏她入宫,赵晨要是回京,知道她要入宫,肯定会破坏的。
她要怎么办,怎么做?
“姑娘,怎么办?”若雪也满脸着急。
“或许他没有回来,只是派了人来,上次不是也派了人来。”杜妙妙自欺欺人的道。
“姑娘要入宫,要是侯爷知道,奴婢怕。”若雪听了还是担心。
而她说的正中杜妙妙的痛处。
主仆俩说着话,哪里知道,赵晟正带着人过来,就是那样巧,刚好听到,赵晟满是笑容的脸马上变得铁青,阴沉,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手也握紧。
握得哧哧作响,身体笔直站立,僵硬,小厮也听到,脸都白了。
“进宫?”良久,赵晟开口,一个字一个字。
“你好好想一想,你要是就这样入宫,到时候关于你和皇帝的传闻肯定会有很多,如果你愿意隐瞒身份,以别的身份入宫——”
后面的话长公主没有多说。
“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你和皇帝的关系最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你入了宫,以别的身份,就算有人认出你也没有什么。”
“……”
长公主并没有说太多,意思很明白,她最好是隐瞒身份顶替别的身份入宫,其实她早就想过。
她若是真的就这样入宫,置女儿于何地?
就像长公主说的。
她最好还是用别的身份入宫,她想好了但还没有和那个男人提,她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怎么安排。
没想到长公主先提了出来。
和她想的一样。
“怎么?心肝?”
长公主回了房间歇息,杜宛宛正要起身,身后一双手臂抱住了她,她抬头,男人正关切的盯着她。
杜宛宛扬了扬唇:“没事。”
“哦?”
萧绎挑了挑眉,坐下来,搂过杜宛宛,看着她的脸。
“嗯。”
杜宛宛靠着男人,看着他。
“长公主和你说了什么?”
萧绎见杜宛宛脸上没有什么,还是开口,手轻轻摸着杜宛宛的脸。
杜宛宛眸光闪了下,对着男人:“长公主没有说什么,说是问我愿不愿意入宫。”还有,她没有说,顿住。
“那你怎么说?”
萧绎一听,直视杜宛宛的眼晴。
似乎有些在意。
杜宛宛觉得无奈好笑,回视他:“我说我愿意,虽然开始不愿意,可是。”
“真是朕的心肝肉儿。”
没等杜宛宛说完,萧绎脸上一下子笑开来,很高兴的抱起杜宛宛,搂在怀里就亲,亲了好一会。
杜宛宛躲了躲,见躲不开也不躲。
她感觉着抱着自己的天子的情绪,感觉着他亲在脸上的力道,还有愉悦,杜宛宛闭上眼。
“果然是朕的太真,朕最喜欢你说愿意。”
萧绎本来不想出去,也不知道姑姑会和这妇人说什么,妇人那胆小的样,不过姑姑要让出去,妇人又不开口,他只能出去,他又是担心这妇人,又是怕姑姑说什么,等姑姑走了,他过来,一见妇人坐着不知道想什么,还以为姑姑真的说了什么,虽然他知道姑姑的性情,不过,谁叫这妇人上了他的心。
不过,看样子,姑姑没有说什么。
妇人。
萧绎又亲了亲怀里的妇人。
想把怀里的妇人吃下去,这妇人让他又心痒难耐,他已经又是一个月没有好好尝过这妇人的味道。
先是为他受伤,现在虽然好了,又有了他的皇子。
让他简直无处下嘴。
想吃也无法吃。
心痒得不行。
回宫后,一定要找太医问问,到底要多久才能把这心肝再次吃下肚,每次一闻妇人身上的馨香,他就忍不住。
摸着妇人的身体,亲着她的脸,摸着她的头发,心火难忍。
很想什么也不顾把这妇人拉到床榻上。
那些女人在妇人的面前,差得何止一点。
让他连点胃口也没有,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碰过那些女人,以前还有些趣,如今索然无味之极。
杜宛宛很快就感觉到男人的想法,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摸在身上的手还有贴近的身体的热,让她清醒。
她不能,她睁开眼,伸出手。
“心肝肉儿,朕想死你了,想把你吃下肚,朕和心肝已经多久没亲热了,心肝太狠心了,居然想推开朕,不许动!”
萧绎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杜宛宛的推拒,他正不爽,这一下更不爽,恨不能咬这心肝一口,可是又不行。
他抱紧妇人,亲了又亲,摸了又摸,咬了一口,最后喘息着,恨恨的松开,灼灼盯着怀里的心肝。
见这心肝还要动,不由恨恨的又咬了一口,抱紧。
“不许动,不能吃还不许看不许摸不许抱?”
低沉的话中,邪气恶劣。
杜宛宛:“……”
她虽然不想,也懊恼,不过心跳还是有些不受控制。
她摸了摸脸,别开头。
还想要动,男人抱得很紧,她动不了。
只能停下。
“你这白眼狼,朕想得你心都痛了,你呢?”萧绎很是不满,就是不满。
看得到抱着,吃不进嘴里。
早知道——
这妇人果真生来就是折磨他的。
回宫后一定要问太医,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他光看着不能吃太可恨,之前还不觉得。
“陛下。”
杜宛宛很无语。
他是想……她当然不会想,过了一会,她推了推抱着她的男人:“陛下不是要听长公主和我说了什么吗?”
“还说了什么?”
萧绎心中很不满,听了妇人的话,抱着妇人,咬了一下妇人的鼻子,抬起头。
杜宛宛别了别头。
萧绎凝着她。
“朕一直担心长公主和你说什么,朕出去的时候居然也不叫朕,朕说过会一直陪着你,长公主是长公主,你是你。”
说到后来,又是不满。
杜宛宛摸了一下被男人咬的鼻子,转回头:“陛下要太真怎么开口?”长公主要单独和她说话,她能说什么?
她早就预料到。
杜宛宛语带委屈。
萧绎见状:“倒是朕的错了。”他凝着杜宛宛,看着她委屈的脸,亲了亲她的脸,算了。
“本来就是陛下的错。”
杜宛宛理直气壮。
若不是他带她来见长公主——
“你倒是有理了,心肝!”
萧绎没想到这妇人倒是理直气壮,又好气又好笑,抱着她,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鼻子,笑骂。
“当然。”
杜宛宛依然理所当然。
然后摸着鼻子:“陛下,痛。”
“朕可是说过。”
萧绎见罢,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子,抬起头来。
“可是太真怎么开口。”
杜宛宛心里还有气,再次反驳。
“好吧,算朕的错,朕不该带你来,朕都是为了你,你倒是,心肝,肉儿,太真你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和朕无理取闹?”
萧绎懒得再说。
“是陛下。”
杜宛宛眸闪了闪,还是道。
“你——”
萧绎真气乐了。
杜宛宛脸微红。
“好了,说吧,姑姑还说了什么,朕听听,有什么有朕在。”见妇人脸红了,萧绎心中的气才消了些,摸了摸她的脸。
杜宛宛心中有些暗乐,她知道自己是颇有点无理取闹,可一切都是因为他,听他问,她看着他:“长公主还说。”
“什么?”
萧绎不以为意,不过也多了几分精神。
杜宛宛对着他的眼:“希望我顶替别的身份入宫,长公主说这样对大家都好,长公主殿下说得对。”
她边说边注意眼前的天子的表情。
萧绎眉头皱了下,还是盯着杜宛宛,倒是没有其它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