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回想起来的,因为我想以后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发生的所有事。”靳泽很平静地说着。
苏苒听着,心口一动,眼里有点湿漉泛起,转身,就死死抱住了身旁的男人。
他们小时候相遇没有电视剧里那样轰轰烈烈或者经历生死。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甚至还并不美好。
但对他而言,这是一份珍贵的回忆。
或许等老了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念想念想,念想2002年那年夏天,当10岁的他遇到4岁的她。
一个连情-爱不懂的小小少年遇到那个漂亮的‘小团子’,怎么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把人家带回养?
一定是他当时‘晕’了头,才会在跟着温怡来文工团后,本应该安安静静等她练完舞回家,却在看到那个缩在角落的人,好奇心驱使,让他往她走去。
看她穿得那么‘简朴’,小辫子又是乱糟糟歪歪斜斜,以为她是被谁扔在这里不要的。
开口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问完,开始细细打量她。
真像个洋娃娃。
只是4岁的苏苒此前因为许清溪怕被苏家人迫害,一直保护在老宅,很少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
所以见任何人都是怕生,不敢说话。
更不敢回答他的问话。
仰着小脸,用一双大大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她只想等妈妈从里面的房间出来,妈妈说一会会就会出来找她的。
“你怎么不说话?”看她不说话,他以为她是哑巴,蹲下身,往她身边更靠近地看了看,这样一看,更像洋娃娃,“你是不是哑巴?”
苏苒抱紧手里的娃娃,把背紧紧贴在角落的墙壁上,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看来真的是哑巴。”他对她笑了笑,又学着大人的口吻问:“你爸爸妈妈呢?”
4岁的苏苒还是不说话。
“那你跟我回家怎么样?我家里有很多房间,你随便住哪一间都行。”说着,他像个小‘王者’一样,自作主张就去牵她的白白的小手,要把她带给温怡看,让温怡同意带她回家。
结果,捉到她的小手,原本不吭声地人,立刻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
哭的挺大声,他也被吓得一愣。
但没松手。
只说:“你有妈妈?你妈妈在哪?”
4岁的苏苒只顾哭,哭的伤心极了,很快就引来了房间内的一群人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阵嘈杂里,他被闻声出来的温怡扯到一旁,而她则被一个女人抱了起来,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抱着她,就往外面走。
那会,他站在温怡身旁,看着她靠在她妈妈肩膀处,一边哭一边看着他。
他突然就甩开温怡,追过去,对着她们走远的背影,说:“我叫靳泽,你叫什么?”
可惜,小小的她,根本不会告诉他,她叫什么。
这一天,是许清溪正式被文工团开除的日子,自此,他再也没见过她。
而这一天之后,原本性格挺开朗的小小少年,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打击,爸爸意外去世,家族厮斗正式开始。
他不再有人保护,一夜间,初尝成长,10岁之前的记忆随着曾经的性格一并尘封。
直到多年后,再遇到她。
而这一次,不等他对她说要带她回家,她已经开口:“我们回家。”
番外
靳泽第一次当爸爸这年,圈里很多人对他的印象跌破了眼镜。
一贯严肃冷若不会多说半句废话的男人,出现在众人视线时,是这样的画风,洁净不染的白衬衫,卷起的半截袖口,熨烫的笔直西裤,范儿十足,但手里时常会抱着两个小娃,一男一女。
包括换尿片、用奶瓶喂奶,亲力亲为。
画风略清奇,但满满的父爱爆棚。
令认识他的人都不禁称奇又赞叹。
苏苒生完孩子的第四个月备考成功,重新回了北舞当一名学生。
幸运的是,之前经常跳舞的缘故,她的身材一点都没走形。
除了肚子上一条条难看的妊娠纹没办法消退。
让她很头疼。
这些难看的妊娠纹比起身材走形,更难恢复。为此,苏苒从生完开始,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随意穿那种宽t恤,就穿保守的睡衣睡衣,生怕被靳泽看到,更拒绝他的碰触,怕被他看见她肚子上丑陋的纹路,会嫌弃她。
但她遮遮掩掩反而让他觉得她‘有问题’。
几次推拒后,他碍于她产后虚弱没敢动真格地对她用力,但时间一长,她抗拒的厉害,连让他摸摸她身体都不肯,他忍不了,索性就动了‘武力’,某个晚上,直接就蛮力扯掉了她的睡衣,结果一扯掉,就看到她憋红了脸,双手捂到肚子处,用快要哭的声音说:“不要看,很丑。”
她手能有多大,能捂多少呢?
他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丑什么?”将她的手挪开,用自己的手掌轻轻盖住这些看似‘丑陋’的纹路上,来回温柔地抚摸,“这里是给我生孩子的地方,我一点都不觉得丑。”说完,低头就在这些纹路上,轻轻吻了几下,继续说:“给我生孩子的女人,我会比谁都疼她。”
那刻,苏苒原本不想哭,最终还是哭出声了。
而婆婆温怡对她也在慢慢改观,从之前的冷淡到亲近。
甚至,在她生产完的第二个月,她将珍藏多年,只传给儿媳妇的一块价值连城的平安玉,送给她。
让她时时刻刻挂着。
保平安。
靳老太太是有孙是万福。
只要抱着两个曾孙时,她能从早乐到晚上。
根本不会要求苏苒跟其他人家的新媳妇一样,必须早起之类。
生活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回北舞后,苏苒又和蓝欢重聚了。
她参加完一些汇演,没待在文工团,而是选择留校任教。
以前的同学好友关系现在摇身变成了‘师生’关系。
于是,苏苒每每见到她都要憋笑拍她马屁:“蓝老师,你今天真漂亮”、“蓝老师,你口红颜色选得真好。”、“蓝老师……”
蓝欢则会立马扳出一副‘严肃样’说:“苏同学,你又调皮了。”
互相说完,两个女人一秒破功,恢复之前原样,弯起眼睛,‘咯咯’笑出声,然后毫无师生避讳,和以前一样,手挽手去教室上课。
偶尔空闲的时候,蓝欢会贼兮兮地八卦苏苒的‘私密床事’,比如“他这种看着像性-冷淡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几秒钟就完事了?”或者“他是不是就只会一种姿势?”要知道,她和靳泽也算一个圈子,认识很多年,一向知道靳泽的性子。
冷淡地不要不要的。
都没看他跟哪个女人特别好或者也没听他说玩过哪个女人?
他们圈里的几个好友真的好奇死了。
苏苒被她问这事,首先丢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说:“他反正……就那么回事。”
“哪回事?”
“也就那样啊!”当然,她这句轻飘飘地话不敢当着靳泽的面说,不然她‘小命’不保。
这时,蓝欢就会恍然大悟,随后,‘啧啧’两声,对苏苒开玩笑地说:“那你亏了,你在跟他之前应该需要个猛男,尝尝人间‘美事’,死而无憾,你现在被他吃的死死的,肯定跑不了了。”
苏苒只顾笑,嗯……猛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