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蟜没有力气说话,闻言,也只是闭了闭眼睛。
他这一生,二十余年,虽是在北戎的境内长大,却与王兄分离多年,若是要死,也应当是死在雍城,那块能与王兄照着同样的日光,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的地方。
生前分离,死后不能再如此了。
这一夜,萧芜暝头一次觉得心绪不宁。
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又怕吵醒了筎果,索性起床,去了偏殿。
孩童虽是贪睡,可精神也是最足的。
已是三更天了,这两个小皇子竟是还睁大着眼睛,在床上爬来爬去。
他走进去的时候,小浥尘的头磕在了床头,他却只是红了红眼睛,哭得却是在一旁坐着的小暮归。
马管家即刻过去将小浥尘抱了起来哄着,一边呵斥着小暮归,“是你哥撞了脑袋,又不是你,你哭个什么劲!”
小暮归抽泣着,见自己爹爹来了,一边哭着一边爬向了萧芜暝。
萧芜暝立在床沿,将他抱了起来。
这两个小子已经会说话了,萧芜暝依稀听见怀里的小暮归说的是,“疼……呼呼……哥哥……”
马管家在旁嘟囔了一句,“殿下,这小暮归是不是太会哭了,若是不严格管教,怕是以后长大了,会是个娘娘腔。”
“马管家,你懂什么呀。”筎果推开侧殿的门,一走进去,就听到他这么说,当下就将话堵了回去。
她将小浥尘接过来,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细细地看了看他的额头,只是有些红,没有肿起来,看见他不严重,筎果也就放心了一些。
“兄弟都是有感应的,小浥尘疼,小暮归当然也会疼了。”
萧芜暝闻言,眉宇有些沉,“真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