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倒不是怕被夏老头瞧出这药方有不妥之处,因为他大可说聂家的药方本就不同。
他怕的是筎果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不然为什么会要留他这张方子下来。
“自是可以,聂家的医术与你的医术不是一家,大家交流交流,也是为了精湛医术,夏御医不会有意见吧?”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看着聂玉书,聂玉书只得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得沉闷,甚是巫马祁还吃饭的空档里,拿出了一个龟壳,又想筎果讨了三个铜板,当场算了一卦。
应当是个好卦象,所以巫马祁眉目舒展了开来。
只是当寇元祺问他是不是在占太后命理时,他却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为自己算一卦。”
“哦~还是为了那姑娘。”寇元祺一副了然的神情十分的欠揍,让巫马祁头一次生出了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晚宴结束时,天色已深,远处犬吠声不断,漫天的鹅毛大雪被风刮起,让人睁不开眼。
寇元祺一出殿外,就嚷嚷起来,“失策了失策了,今日不该骑马入宫的,应当备上个轿子。”
“寇将军,不如坐我的马车,反正回我府上的路上,会经过你寇府。”萧昱蟜如是说道。
他其实只是客套,毕竟这寇元祺从来不卖他面子,可没有想到这寇元祺竟是答应了。
萧昱蟜有些愣神,随后便笑开。
也是,这寇元祺虽是个将军,行兵打仗都不在话下,可他到底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畏惧风雪,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只是……他眼角往聂玉书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聂玉书也正蹙眉看着他。
夏老头见风雪大,也不愿意回太医院了,向萧芜暝讨了一间小屋,打算就睡在这了。
马管家闻言,便道,“这大冷天的,就不要麻烦丫鬟特意给你个糟老头子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了,你就睡在我屋里吧。”
他屋里还有一个马昭。
聂玉书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在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