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将宫道上几人的倒影拉长,只有那小厮瞧见了红墙上有一道浅浅的血迹划过了一路,是他家爷留下的。
马管家将他安置好后,左思右想,还是去了寝宫。
筎果自有孕后,睡得倒是比以往沉,萧芜暝才沐了浴出来,就见她侧躺在床上睡得颇香,大半个身子都在床沿边,堪堪要往下坠,手边是喝了半碗的果汁,还是那个青铜碗。
他快步走了过去,轻轻将筎果翻了个身,让她平躺着睡在了床里面。
萧芜暝垂下眼眸,瞥了一眼那青铜的碗,眉心略沉,才拿起来端详,就听见门轻叩的声音响起,“殿下,老夫有些事思来想去,还是要与你说一说。”
门自里头被人打开,身子挺拔的男子只着一身白色内衬长衫就走了出来。
他将门关上,又往前走至石狮前才停下。
马管家亦是跟了上去,“殿下,老夫斗胆问一句,您对小王爷是如何想的?”
“听起来,马管家你是有想法?”
温淡低沉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一股子若有似无的寒意掠过心头,马管家愣了一下,随即道,“殿下恕罪,老夫并不是想挑拨你们兄弟间的感情,只是……老夫瞧这小王爷,实在是觉得奇怪。”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昏暗的烛光明明灭灭地投射在他清隽的脸上,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因为这笑意太浅,所以太难让人察觉到。
“今日席上,小王爷虽是与殿下相谈甚欢,可他离席后,却周身散发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似……席上的开怀大笑,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