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又瞟向了筎果,见这丫头眼眶微红,便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可眼下,他是被国主派来的,只得硬着头皮。
“殿下,国主说齐湮国库被毁,实在是拿不出嫁妆了,倘若殿下与小公主硬是要,宫里张罗一下,能拿出来的也就只有一些粗鄙之物,实在是有碍观瞻,届时行礼,必会让人笑话了去。”
说这话的时候,公公是低着头的,半点都不敢去看这二位的脸色。
“国主问……”公公咽了一下口水,抬眸觑看了眼萧芜暝,见他神色淡淡,乍看之下很平静,可眸底的阴沉很明显的是失了耐心。
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说,“国主问殿下,这嫁妆还要不要?”
其实言下之意很明显的,齐湮拿不出手,便是拿出来的,也是一些上不的台面的东西。
自来嫁妆堪比女子的脸面,嫁妆的分量可看出这女子在家中地位。
到时候受笑话的,其实只有筎果,老国主所说的粗鄙之物,别说是公主的待遇,便是寻常百姓家的闺女待遇也比不上。
但外人也不会说齐湮国主做的如何的过分,毕竟筎果生在北戎,长在郸江,除了身上流淌着的血,与齐湮着实没有半点的关系。
可倘若萧芜暝说不要,这倒是维系了两国的和气,即便只是表面上的。
齐湮老国主自是不会对外说国库被毁一事,届时筎果出嫁,却没嫁妆出行,他也大可对外说,齐湮与元辟联姻,看重的并不是相互的利益关系,而是深厚的情分,谈嫁妆这等东西,着实伤感情。
左右不过是一句话。
只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时筎果已经全然没有心思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