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然笑开,“我还记得洛易平念着几句话时,一字一句,字字真心,倘若他与筎果之间没有点什么不可说的,又怎么会念得出这样一首情真意切的诗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殿下与他交过手,应当是有所了解的。”
洛易平此人,自己为重,旁人为轻,连弃国自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对外还美名其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装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得了不少绿林好汉的佩服,自愿助他。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一天说错了,还让人托话,半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
答案应当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把筎果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狄青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他并不笃定,因为筎果这丫头,不可与常人同语而言。
“此外,他并不是只派了我潜入郸江,先前的那一班戏班子,也是他的人,我想,殿下应当是猜到了。”
若洛易平真与筎果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他又是命人唱戏,又是命人画画册,怕是有失心疯?
狄青云以为,那戏台子上唱的戏,与画册中的故事,似真似假,真假参半,有些发生了,有些没有发生,没有发生过的那些,许是洛易平曾经对筎果的承诺也未尝可知。
清贵男子的眼眸深不见底,他唇畔明明是染着笑的,却莫名的让人心生畏惧,“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虽的确还是洛易平的人,但确实真心想做殿下的人,我以为,殿下对筎果,还需有所提防才是。”
“哦?”萧芜暝挑眉,漫不经心地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你如此不待见那丫头,怎么还画了她的画像?”
夹在了卖给筎果的书里,只是那丫头心大的很,压根就没有发现过。
一脸淡定的狄青云在看见那一张画像时,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的崩裂。
他看过了?
其实方才萧芜暝来的时候,他就抬起眼皮,偷偷地看过萧芜暝的脸色,见他神色无意,还以为他没有发现,却不想,竟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