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时,还是太子的爹就不喜欢她,后来听说有了筎果,皇爷爷怕她身在北戎出事,不惜降低身段,去与卞东国主交和,为的,就是保她一命。
每年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轮不到她,往往都是专人挑出极品之物,送去郸江给筎果,剩下的,才轮得到她去挑。
她及笄之年,理应是国主亲自为她挑选驸马,却不想皇爷爷想的却是要早日为筎果筹谋起婚嫁之事。
她赌气下嫁给清苦的御医,也是为了引起皇爷爷的注意,她以为皇爷爷会反对的,哪有公主会嫁给无权无势的御医,却不想皇爷爷想都没有想,就应下了。
哪怕,皇爷爷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不让筎果的生死影响到国运,她也觉得不甘心。
这晚夏夜,风有点凉。
半夜时分,筎果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敲锣打鼓的报丧声音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丹霜在外面向萧芜暝禀报,“殿下,齐湮国主赐了毒酒,长公主在半个时辰前,死在了牢中。”
到底是死了公主,发丧还是得按规矩来。
是以,筎果又听到悉悉率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宸王殿下,宫内发丧,还请小公主出席。”
筎果隐隐约约听了这么一句,翻身将被子蒙上了头,不过一瞬的功夫,她又睡了过去。
萧芜暝淡漠地道:“天还没亮,扰人清梦,可是要遭天谴的。”
公公十分的为难,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端着丧服的宫女,还有几个拿着白蜡烛白灯笼之类的小太监。
“宸王殿下,您这不是为难我们的吗?”公公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这是齐湮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遵守不行啊,况且死者已矣,这……小公主是长公主唯一有血亲的人,她不出席,天地不容啊。”
萧芜暝挑眉,“本王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准备再给她扣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来?”
“小的不敢,可是……”
“不敢就好。”萧芜暝淡漠地背过身,脚步还未移动,又侧过脸瞥向那还杵在原地的公公,“本王与筎果才刚订婚,正是大喜,你们拿着白灯笼来,是来找晦气的?”
公公得罪不起这位,灰溜溜地带着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