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闻声望去,盈盈水眸眯了几分,唇边勾起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那几个开口说话的男子端看着,都与安渊是一挂的类型。
长公主移步至萧芜暝的桌前,抬手招来了一旁端着酒壶的侍女,微微一笑,“我这皇妹自出生起就在北戎,如今归来,也不过数月,就又要随宸王殿下回北戎,我身为皇姐,自是舍不得她。”
说罢,她看了一眼筎果,筎果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瞬,又移开了目光。
舍不得?怕是舍不得萧芜暝吧。
筎果在心中腹诽着,继而又听到她说,“这酒壶里装得是果茶,我出嫁前,母妃为我酿过一回,筎果虽不是母妃所出,但与我也是同父,如今父母皆不在,只得由我这个做长姐的,为筎果酿一回。”
这果茶,味道酸甜苦辣涩皆具,难喝的很,意属人生五味,是齐湮女子出嫁前,家中长辈备下给男方的。
男方不喝不成体统。
这长公主着实有心了,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意思却又十分的微妙起来。
左右简述起来,不就是引着大家去回忆十四年前的那段齐湮皇室的丑闻么。
长公主的母妃是当年前太子八抬大轿迎娶进宫的,而筎果却是前太子与石家长女苟且所出。
这就不仅仅是嫡庶之分了。
但凡只要心思表露,无论掩藏的有多深,都会被人所察觉到。
筎果这会儿一听到要萧芜暝喝那果茶,她这心里头便是想着法的要拒绝,这果茶难以下咽,是故意酿来刁难男方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男方娶亲的心有多坚定。
前世的时候,洛易平没有喝过,齐湮也没有人想到了这,还是那喜娘说漏了嘴,她才知道的。
那喜娘当时说漏了,怕筎果介意,连连又解释着说,“这果茶难喝的紧,卞东太子这样尊贵的身体断不能喝,是以老国主特意开恩,不让他喝了。”
筎果并不介意这个,只是想知道这果茶到底有多难喝,便让那喜娘想办法弄了一碗过来,她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