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但说无妨。”萧芜暝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吹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清茶,偏生出一股子吊儿郎当的调调来。
“寡人听说那齐湮国主之所以这么心急想要筎果那质女提早归国,是因为给她找了个好亲事,那卞东太子可是对她十分的上心。”
无良国主顿了顿,睨了眼萧芜暝,见他面无表情,继而说道:“寡人听说,这卞东太子为了得到筎果,都搬去齐湮小住了。”
“皇叔想说什么?不如爽快点。”
茶杯落桌,掷地有声,萧芜暝抬眸时,眉目虽是一贯的温淡,却是笼着一层淡淡的寒意,似是没了耐心。
“你总得拿出诚意来不是?”
无良国主摸了摸胡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端的是对他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家卞东太子!再看看你!我可听说那卞东太子愿意送上八座城池作为聘礼送给齐湮。”
说罢,他眉头一皱,“难道你肯开口求寡人,这城池,寡人也不是不能送,只是怕百姓反对。”
民心自来不在他这里,他如此担忧,也说得过去。
清隽的脸上似笑非笑,萧芜暝就那样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无良国主见他毫无反应,面上十分的尴尬。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城池,寡人是断不能拿出来的,寡人这些年从先国主手里得到了北戎疆土,虽实不孝,没有扩土僻壤,但好在城池不少一座。”
萧芜暝没有说话,薄唇勾起的笑意似深似浅,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杯边缘,似是百般无聊,国主说的话,好似听进去了,又好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在讲什么。
无良国主度视着他,想从他面上看出些什么,可他好看的眉目一贯的懒散温润,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以往无良国主见他如此,心中甚是喜悦,他就喜欢看见萧芜暝事事不理的甩手掌柜样,可如今却才发现,这人城府极深,自孩童时期起到现在,竟是捉摸不透他一丝半点。
宸王这份漫不经心的慵懒犹如一张完美到没有破绽的防备之罩,着实让他可恨至极。
无良国主心中惴惴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度量这说辞,道:“你若是非要娶那丫头,寡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那封地任由你处置。”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要送城池,能送的就只有郸江一座而已。
把郸江分出去,自是要把萧芜暝赶出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