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抬眸时,是想点头的,想借此避开巫马祁,可她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对面的巫马祁正仰着头喝酒,瞥她的那眼神颇有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是觉得巫马祁唇边染着的笑意似是有敌意。
她轻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巫马祁将那壶果酒都喝完了,转头与萧芜暝说着话。
“以前这丫头心思单纯,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现在就难了。”
萧芜暝似笑非笑,扫了一眼如坐针毡的筎果,开口是一贯漫不经心的调调,“有一句话你没听过么?”
“什么话?”巫马祁侧耳过去,有些好奇。
“女大十八变。”
“……”巫马祁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聊地转动着倒在桌上的酒壶。
萧芜暝笑了笑,又说,“还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
巫马祁已是兴致缺缺,回话也是显而易见的敷衍。
“天下事皆可测,唯独女子心,难测。”
闻言,巫马祁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信。
筎果抬手撑着下巴,烛光下她的眼眸璨如星辰。
“巫马祁,我有个问题要考你。”
以往巫马祁到郸江来蹭酒时,三人都是互相提刁钻难题来解闷逗趣的。
“问。”巫马祁对着她抬了一下下巴。
“一百斤的棉花和一百斤的女子,哪个重。”
她的声音还未落下,巫马祁轻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真当我喝醉了?那这种简单的问题考我?”
巫马祁像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很好笑,笑着连连摇头。
“那你说,答案是什么?”
桌上倒着的酒壶被巫马祁拨弄地不断转圈圈,发出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