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脚步声,亦有人影走动,王嬷嬷听到了声响,也只是朝着紧闭的窗户看了一眼,继续滔滔不绝地表忠心,诉委屈。
王嬷嬷走后,桌上的两只碗,一个已经空了,另外一个没有动过一口。
筎果起身,手中端着那碗桂花羹,推开靠着后山的窗户,全数倒了下去。
夜风飘了进来,卷着不远处的狼嚎声,在寂静寒凉的夜晚尤为地让人心颤。
她哆嗦了一下,抬手将窗户关上,抱怨了一句,“真冷。”
小丫头转身看向端坐在桌前,品着清茶的少年,扬了一下如杨柳般细的眉梢,“萧护卫,夜深了。”
萧芜暝的眉心跳了跳。
筎果话中分明在暗示,他该去暖床了。
少年坐在椅上,微微侧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狭小的木床,那床的被褥已经铺好。
他似笑非笑道:“属下办事,主子您放心。”
筎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却也未见他有所动作,便是蹙起了眉,“那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他应该自行宽衣,然后钻被窝去。
筎果以为,这应该是他们之间默契到不用明说的事情了。
少年懒懒地起身,踱步到床前,扬手将铺好的被褥掀开。
小丫头顺着他的举动,瞧了一眼木床,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什么!
怎么会有手炉这玩意在床上?
“小祖宗,床早就给你暖好了。”少年挑眉,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散地倚着床而立。
想必定是方才趁着她沐浴时,放在被褥里的,他萧芜暝放一个还不够,竟然一下子放了五个手炉。
筎果撇撇嘴,“那你睡哪?”
门又被轻敲了几下,小二推开门,探出脑袋来,“两位客官,这是您们要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