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半个身子趴在案桌上,将手中的红石珠簪对着她伸了过去,“问你个事,这发簪你是从哪得来的?”
牧遥趴在地上,吃力地抬起头,额头上已经冷汗连连,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有力气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心底不知从何蹿出一股冷意,蔓延到浑身发冷。
见她不语,萧芜暝就不乐意了,他蹙起剑眉的模样凌锐,不威自怒的样子与先前的一派好说话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爽快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少年低醇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催命的阎王。
牧遥听闻过他对盗贼的手段毒辣,如今见他是这副不曾见过的模样,心中一颤。
“这是我主子给我的。”
她咬了咬下唇,才吃力地开口,末了,她还添了一句,“我主子自小与我在异国相依为命,不分彼此。”
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有深意,旁人听了,只当她是在解释她主子为什么会送这么一个名贵的红石珠簪给她。
可是萧芜暝知道,牧遥这是在威胁他,若是动了她,筎果会大闹一翻。
萧芜暝这人看着吊儿郎当,但牧遥知道他有个死穴,那就是筎果。
眼前的少年,他所有的原则和底线都会在筎果的面前节节败退,对于这一点,牧遥她一直都很清楚。
她说完便又重新趴在了地上,像是方才说的两句话已经用尽了她的全力。
没有人看到她凌乱的头发下,那嘴角正微微上扬着,那是算计的笑。
萧芜暝不用看,也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
“哦。”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敲了敲桌案,“本王许久没有升堂,犯了错误,原告忘记叫上来了。”
牧遥听闻,心中一紧,萧芜暝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在告诉她,筎果是原告,是筎果亲自告了她!
马昭即刻高喊,“带原告。”
一个娇俏的黄杉少女从内堂走了出来,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