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错,哪怕今日,他在听闻云惊澜可能被楚景铄所发现后,心里的那股无名火,说到底也是他的不是。
“可是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无论是在天月还是在中州,我一心忙着自己的事,从来都没有好好陪过你,楚景铄的事宫外还有人在处理,我其实也不用每天都这么往外跑的。”今日他也应该陪着这她们一块儿逛的,光是嘴上说着担心和叮嘱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楚慕寒越想越愧疚,便伸手来将她揽了过去,云惊澜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感受到他伸手来替自己捏了捏被子,心中最软的地方轻易便起了涟漪,她抬起头来看向了他,烛火因分而跳跃了一下,他脸上阴明之光也微微起了一丝变化。
她知他长得好看,今日却又觉得更为好看了些,连早已看惯了这张脸的她也忍不住有些呆了,楚慕寒嘴角上扬,伸手来抚上了她的额头,“还不睡觉,看什么呢?”
“看你呀。”
“老夫老妻你还没看够?”
“可是,你特别好看呀。”她笑眯眯的瞧着他,眼里的甜腻已然快溢满出眶。
楚慕寒的心中一动,低头便吻在了她上扬的嘴角,明日还是乍暖还寒的气候起忽而变得有些燥热起来,她无畏的扬起头来看着他的眉眼,一汪春水也早已泛滥成灾。
云惊澜知他如此嫉恨皇后,已然将当年之事推到了那个人的身上,诚然他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哪怕是她,不管多么恨云婉钥也绝对不会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云婉钥的第一个孩子没了,纯粹是她自己不够小心,第二个孩子在还未出生时便成为了父母的筹码,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不愿来到这个世上吧,云惊澜无奈摇了摇头。
“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但现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她若非楚慕寒说起,这件事她都未能联系到一起。
楚慕寒却不这么觉得,她血中带毒这件事对她来说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那些想要她不利的人有所防备,至少这样的她可以百毒不侵,但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云惊澜才一直未能生育,他虽不介意,可终归,她还是介意的,他不愿看到她为此耿耿于怀的样子。
这件事楚慕寒不敢说出口,云惊澜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会将这件事牵连起来,还以为他只是在介怀自己出生前便被人所下毒之事。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不还要出宫去么?”见他迟迟不说话,云惊澜伸手起解开了纱帐的绳子,楚慕寒点了点头,心情已然有些沉重,从皇后阻止他去陪伴云惊澜起,他便已然将这些事通通的推到了她的身上,云惊澜原本对皇后也没什么好感,却因知晓了皇后同伽莲过往感情甚笃之事,心中却忽而感到愧疚起来,他自然是不能答应了。
这个人害得她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因而才不得不寄宿在云家,这么多年来,云永康是怎么对红姨娘和云惊澜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她又是如何被云婉钥所刁难的他也很清楚,若非遇见了自己,她的一生又会是怎样呢?
红姨娘虽有心来护她,可毕竟她只是个侍妾,当初为了替换云婉钥,还不是说让云惊澜嫁便嫁了吗?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那个人害的,如今在他看来,除了皇后,他实在是找不出别的人选来了。
云惊澜扯了扯被子来给他盖好,昏暗的烛光之下,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睛却还瞪得如同铃铛大,云惊澜左手撑着脑袋,支起半个身子来看着他,“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古古怪怪的。”
她不说楚慕寒还真不觉得,方才她去见了明妃时,他虽在看书,心思却早已飘到宫外了,说到底还是楚景铄的错,这个人活着一天,他便烦恼多一日,想到他对云惊澜的不轨之心,他便迟迟不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