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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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李二人离去后,楚子晋修书一份,便找人传到了宫里,字里行间将自己的言行修饰了一番,这段时间他总受训斥,也实在有些怕面对孙贵妃,写信到也给了自己一张遮羞布。

这封信,辗转一日才到孙贵妃手,眼下她同楚子晋本是一样的处境,双双被禁足。宫里又是这样一个势利的地方,从前她得宠时,谁不是围着她团团转,一朝受冷,她这寝宫跟着冷清下来了,对昨日的欢声笑声,说不失落才是假的。

打破眼下的困境,才能让她重获皇帝的宠爱。可是重获宠爱,又岂止是说说而已?况且自打她被禁足,皇便再没来过,她又不得机会外出遇见,真真郁闷得很。

楚子晋的信传来时,她心里有了一丝慰藉,说到底她的丈夫是非一般的男人,想得到他永久的宠爱何其之难,儿子却是天下的儿子一般,总归是惦记着娘亲的。虽然这个儿子不成气候了些,但终归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也嫌弃不到他身。

以为是请安信,孙贵妃满心欢喜的打开来瞧,却在看到信内容之后徒然变了脸色。

荒唐!简直太过荒唐了!

她伸手将桌面捶得叮咚作响,留下伺候的宫女面面相觑,不愿惹罪受,谁也不敢主动,只恨不得将自己躲在门后,好叫她看不清楚。

从前孙氏便有试探将云婉钥嫁给楚子晋的意思,自己的侄女,总归是放心的,但楚子晋放浪形骸,她又不是不知道,迎娶云婉钥倒是害了他,孙氏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提过一次后孙贵妃无所应答,便也知晓了她的意思,从此再没提过此事。

可现在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孙贵妃禁足这些时日,虽云永康旧事重提,却一直未能传到她的耳,宫外的事她便不是很清楚,可眼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不知道也罢了,既已知便不能不管。

楚子晋言语间透露着一股杀意,显然是想取云婉钥性命。

对于这个侄女,孙贵妃还是有几分喜欢的,楚子晋想杀她全凭一腔私恨,实际杀了云婉钥百无一利,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孙贵妃便也放心了,他修书而来,想必眼下也是没了主意,自己稍加劝阻即可。

不过书信的后半部,楚子晋为替自己开罪,却将这全部的责任推给了云惊澜,若不是她从作梗,何至于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孙贵妃将书信揉做一团。

云惊澜!又是云惊澜!这个臭丫头怎么这般阴魂不散!她早晚得拔了她的舌,抽了她的筋喝光的她的血,才能一报自己这些时日的委屈。

她起身走至案前,随即回了一封信给楚子晋,信没有半分的责备训斥,他心所思所想她岂非不明白,若是自己言语再刻薄一些,恐怕他这脑袋一热,倒真去下手杀云婉钥了。

那才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了来信,楚子晋才稳了心神,报仇是迟早的事,不过眼下却只能忍,贵妃说让他忍,忍到了秋她自有法子解决云惊澜。

算了下时日,距离秋已经不远,相信很快,贵妃能给他惊喜了。

湘王府这边方停歇,云家却还是吵闹不堪,孙夫人冷静后才发觉此事并非自己之前所想那样简单。

聘为妻奔则妾,从前云婉钥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以他们云家的身份,正妃之位自是十分的稳当。

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正妃位置怕是联想都不敢想了。湘王能不能给云婉钥名分都还是很难说的事情。所以不得已,这件事必须压下来。

其一,对云婉钥的名声不好。如果消息传到帝都内,云婉钥可要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其二,云府不敢将湘王拉下水。他尚在禁足期间,却无端出现在云府,传到外头,那可是欺君罔的大罪,如果闹个鱼死破,那下场不外是鸡飞蛋打。

孙夫人虽然浸淫后宅,但是对于朝堂的事情,亦是略有见解。孙贵妃不止是贵妃,更是皇帝的枕边人,一有风吹草动,亦是能立马得知。何况云永康对于朝堂之事,素来对她没有隐瞒,时间一长,她倒也能有了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