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滴落几颗汗珠,粗布衣衫黏黏糊糊的沾在身,最前面的大汗浑身臭味,一手扬起擦了擦脸汗水,十分不耐烦的蹙眉,一个简简单单的手势过后,身后几个弟兄已经开始行动。
老板娘特意交代过,这孩子是个好面子,万万不可磕着碰着,务必要完完全全的带回去,否则拿他们是问,纵然千万般仔细,却也抵不过姑娘的一阵闹腾,这会儿他们可算是长了记性,干脆拿了串绳子过来,眼看便要将孩子束。
千钧一发之际,变故突然发生!
手猛然的一阵疼痛,最前面那个拿着绳子面色凛然的汉子惊叫了一声瞬间扔了绳子跳出去老远,众人皆茫然不解,一齐看向他时才发现,他的手背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划了条血痕。
并不似寻常利器,伤口的面有些糙,血流不止。
“他妈的,是谁,竟敢暗算老子?!”
几个汉子一同前去查看,皆倒吸一口冷气,不过片刻时间,那鲜血已经沄沄流了整个手背,皮肉已经翻起了一些,伤口并不是很深,但却蔓延了极长,触目惊心。
女孩儿对眼前的场景同样十分惊诧,微微有些怔愣的呆立片刻,继而撒腿便跑,本以为几人将注意力已经全然放在他们老大受伤的手背,不成想刚跑了一步便被旁边汉子逮在手,使劲挣扎却不见效果。
受伤汉子一边四处打望着状况,一边骂骂咧咧的靠近孩子,扬手便给了她一大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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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青年壮汉自刚刚姑娘跑来的方向急急冲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四处打量着寻找着,还念叨着“这死丫头到底去哪了!”,倘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找的人便是那姑娘了。
几人不动声色观察着附近的状况,发觉除过这四个彪形大汉虎头熊腰较引人注意之外,基本都是些各自忙活丝毫没有发觉周围情况不对劲的寻常百姓,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事宜对方稍安勿躁。
那姑娘虽然落魄,但浑身下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干瘦小脸已经被不知何时沾染的污垢掩盖了大半,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瞳仁又黑又亮,乌溜溜的打望着周围的人的一举一动,瘦小的身体被木箱挡了大半,还时不时的根据那些大汗注意到的地方改变自己的战略位置。
云惊澜微微一笑,虽置身事外,却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产生好感,倘若这姑娘今日真要倒霉,那么她也不会吝啬好心将她救下。
仿佛是精神跟着女孩紧张了几分,脑海那些凌乱不堪却又嗜心入骨的片段竟缓缓淡去,一颗心逐渐恢复平静,只是每每想起那些属于或者不属于她的记忆,总会瞬间窒息沉痛。
她不知晓这记忆会否有朝一日离她远去,只知道某一时刻,它猛的发作之时变会绞痛一样震慑着她,禁锢着她,肆意扰乱她平静的心湖。
“大哥,那孩子在那儿!”
一个粗鲁沙哑的声音响起,众人皆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云惊澜收回思绪,瞬间戒备起来,同时向身侧茯苓递过一个眼神,后者心神领会,微微点了点头。
眼见自己的藏身之处被发觉,小女孩倒也没什么格外惊异的表情,小小的身体瞬间腾起,边跑着边伸手将眼前的一切能抓到的东西扔向身后,虽然力量微小,却为她的逃跑计划争取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