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双眉微皱看了眼躺在盒子里被叠得工工整整的小布料，又再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她。

程然瞬间脸红，想抢过来，却来不及。

只见沈季珞指尖捻起盒子里的东西，在她脸前晃了晃，看红透了脸的程然，问，“我用得着？我喜欢？”

低磁的声音隐含笑意。

那是一条男士子弹内裤。

程然的脸红得像熟悉的番茄，心跳也快得要迸出胸口了。

这个臭子妍，这不摆明玩自己么！

程然大步冲上去，伸手想夺过去。沈季珞却是不允，他迅速勾手，内裤藏身后，“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趣味！看来之前是为夫太保守，没能让你尽兴！”

“不是的，那……不是送你的。”程然心虚，飞快解释，想替自己澄清。

“嗯？”他尾音挑起危险的讯号，“不送我，还想送谁？”

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躯逼近娇小纤瘦的她。

程然打了个寒颤，本能地往后退，逃离危险的男人。

“反正就是弄错了，那东西不是给你的。”

“除了我，难道你还有其它男人？”沈季珞故意逗她。他深知程然的性情，手里的东西绝不是她买的。那么，这东西又是怎样到了自己手里？

程然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她好尴尬，好窘迫，全身烫乎乎的，好像发着烧一样。

程然深呼吸，一口气说，“其实这东西不是我买来送你是，是子妍说我从没送过你礼物，这样不好，所以她代我买的。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买的是什么，现在看，很明显她是在玩我！”

“这可怎么办？连她都看得出来我们夫妻生活不协调，是时候关上门来好好解决一下了。”沈季珞狭长的鹰眸半睁半眯，说得似真亦假，含义颇深。

夫妻生活不协调？

对上他满含渴求却又小心翼翼的眼，程然的心像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有些闷闷的痛。

夫妻生活，之前水乳交融的事，因为奶奶的离逝而变成床上禁忌。

本来因为恶趣味而轻松的氛围骤然变得沉重。

程然清楚他的意思是什么，可是她没办法突破心里那道坎。

她垂着头，看不出脸上是怎样的神色，但沈季珞知道奶奶的死在她心底深处留下一生都抹不去的阴影，自己亦然。虽然他也无法原谅自己，但奶奶已逝，生活还要继续。

他往前几步，双臂拥着娇小的她往怀里带，明显感觉到她身子轻颤，似有抗拒。

“我知道你不能忘记奶奶的死，也很难原谅自己。我也一样。不过我们活着的人不能永远停在过去，不可以任由自己沉陷在罪孽里而不试着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