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安慰顾承一,然而他失落的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从未见过这般感性的顾承一,他印象里的顾承一雷厉风行气质冷然说一不二,相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了顾承一不一样的一面。
就好像一个坚硬的贝壳,你以为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然而打开贝壳,你却发现它的心是柔软的,只需要拿小刀轻轻一划,就能在上头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来,喝酒,为我们的友谊干杯。”那些话,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玩笑话,顾承一勾着嘴角,拿起酒瓶替慕尘把酒杯倒满。
两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酒红色的液体晃荡了两下,从杯子里溅出来,却没有人在意。
这注定,是不醉不归的一夜,是伤心人独守空房的一夜。
第二天,顾承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电话里和孙远安排了一下工作,就冲澡换衣服准备去顾母的公寓送她去机场。
这几天,顾承一每天都是喝得烂醉然后被慕尘送回来,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在今天拦下了要出门的顾承一。
“先生,吃完饭再出去吧。”她特地煲了一锅云苓泽泻老母鸡汤,有健脾养肝的功能,希望能帮顾承一调养身体。
“陈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来不及吃饭了,晚上回来吃吧。”面对着照顾自己衣食起居的陈妈,顾承一的态度软和了不少,但是却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顾母是下午两点半的飞机,他得尽快赶过去。
陈妈见顾承一态度坚定,也不敢阻拦他,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目送着顾承一离开。
顾承一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憔悴,陈妈心里比谁都着急,然而她也没资格要求顾承一不去喝酒,只能想方设法的煲各种对身体有益的汤,希望能调养好顾承一的身体。然而顾承一总是不在家里吃饭,那些汤最后基本上都是进了别人的肚子。
陈妈只希望着这一次,顾承一说话算话,能够回家来吃顿晚饭。
一路畅谈无阻的从顾母去了机场,顾承一站在机场大厅,远远注视着顾母拖着行李箱走进安检闸门,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才用手捂着胃部,从嘴中溢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在来机场的路上,胃部就一阵一阵抽搐,仿佛有一把刀子在胃里来回的搅和,直让人痛不欲生。
然而顾承一为了不让顾母挂心,硬生生忍下了那非人的疼痛,甚至在下车前还特地用纸巾擦掉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沁出的一层薄汗,硬是没有让顾母看出来他身体不适。
直到顾母离开,顾承一才卸下脸上的伪装,他的脸苍白的像一张纸,额角不停的冒出冷汗,身体微微弓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有来往的行人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上前询问,“先生,你还好吧?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