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拓跋栗咳了几声,然后轻笑道,“你跟白常五岁时就被父皇送到朕身边,陪着朕一起长大到现在。你认为朕会因为在乎一个女子,就信任她?香贵妃,万贵妃,朕给她们无尽恩宠,可朕可曾给过她们更大的权利?”
黑无凝眉,“臣愚钝,望皇上明示。”
“苏葭儿之所以会帮朕,是朕握住了她的软肋,她可以不顾清歌公主和兰陵王的人的死活,但是她绝不会不顾她弟弟苏小奕的死活。”拓跋栗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她已经有一个软肋被朕握着,朕只要再握住她另一根软肋,那就像是无形的线把她牵着,她就算再想如何,除非她愿意舍弃这两根软肋。”
“皇上的意思是?”
拓跋栗冷冷吐出三个字:“祁夙慕。”
“是他?”黑无不解。
拓跋栗笑了,“你自然看不透,但朕看的很清楚,她在乎祁夙慕,否则不会连祁夙慕的人都顾及到,而祁夙慕也在乎她。”但又很不巧,他也看上了她。所以,他可以舍弃祁夙慕这个棋子。
“可她性子素来请冷,皇上如何确定她不会一走了之?”
拓跋栗很有把握道:“黑无,很多人表面柔情,可心里毒的很。但很多人,冰山的里边是火山,是炙热的岩浆,是柔情温暖的心,她苏葭儿正是如此。”
“既然皇上放心她,那臣也不再多心。”黑无说道。
拓跋栗收起瓶子,“你也是关心朕,走吧,去金銮殿,是该好好演场戏了。”
官道上,马车飞驰。
苏葭儿坐在马车内,芙蓉坐在旁边。
她身上的药和银针都被芙蓉以“公主不必将这些带在身上,会引起他人注意”为理由取走了,她眼皮跳着,越是接近京城,她越是感到莫名的不安,隐隐能想到什么,但是又细想不出来。
祁夙慕骑着马在马车前头,已经快到元国京城,他回头看了马车一眼,与她同来京城,他知道他一定会成为拓跋栗的棋子,成为控制的她的棋子。以他对拓跋栗的了解,拓跋栗断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呆在他身边,可这又何妨?只要能陪在她身边这就行了。拓跋栗是困不住他的,他会带着她光明正大的从元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