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糙老爷们温什么温?”关霖吼着,指了指其中一条岔道,“你走这里,我走这里。”
苏小奕不答应,“凭啥我要听你指挥,我走那里。”说着,就往岔道走过去。
关霖也不跟他争,率领众人踏上另外一条岔道。
随着马蹄声和步子声越来越近,林子中也银光一闪一闪的。
苏葭儿越过祁夙慕,说道,“看来我们走出困境了。”
祁夙慕轻笑,嗓音醇厚而深沉,“我一点没看出来你有在困境中的心态。”
苏葭儿回头撇了他一眼,“如果这是夸我,我收下了。”
“你不怕死吗?”他问。
“我怕活太久。”她答。
“人人都想活更久,你却怕活太久。”低沉的如醇酒的笑声,祁夙慕眉角也微微上勾,他似乎真的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生命有始有终,那才叫生命。不老不死,经历花开花谢,春去冬来,看尽世间红尘世事,蓦然回首,却还剩自己独留,那种孤寂可比死难熬多了。”
很轻的声音,很淡的语气,祁夙慕却感到一种无形的悲戚感,似乎她是那经历了千万年孤寂的人,那种不知从何而起的压抑让人心中一阵阵发堵。
他渐渐敛起笑容,神情变得认真,“你这话给我的感觉像是你活了很久。”
苏葭儿转过身,清淡的眸光看不出任何情绪,如亘古而来的绵延空透声音,“没错,我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