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每逢单号不早朝。姬长绝去的又早,他到时,姬正康还在某位娇妃的温柔乡里。
姜陆的声音从纱帐外面传入了姬正康的耳朵里,他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唤醒越来越爱贪睡的主子,“皇上,皇上?”
姬正康迷迷糊糊半睁半闭着眼睛,“几时了?”
姜陆回道,“回皇上,辰时刚过。”
“这么晚了,你怎么才来叫醒朕!”姬正康一个激灵,原本预备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不料他太高看自己的能力,费了老大一番劲儿却愣是没起来,还是他身边的妃子将他扶起来的。
姬正康一起身,自有底下的宫女太监忙不迭地过来伺候着穿衣,净脸洁牙,整理仪容。
姜陆也不耽误工夫,在皇上穿衣时在一旁说道,“皇上,绝王殿下进宫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此时正在御书房外候着。”
姬正康扭头疑问,“他来做什么,朕不是说了叫他没事别来宫中晃荡吗!”
因为姬长绝,害得他被欧阳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训斥一番。
“回皇上的话,这个奴才也不知,只是看绝王殿下的样子,奴才猜想应该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否则按照绝王殿下的性子,也不会在御书房外干等一个多时辰。”
“哼,”姬正康嗤鼻,“你倒了解他。”
不过他也并没有急着就过御书房去,而是优哉游哉地用过了早膳,才慢悠悠地踱步至御书房。
姬长绝在御书房见上他父皇时,巳时快过半了。他抬头瞅着已经停了雨的天色,还是黑云挂着,看起来黑压压一片,要不是御书房外面的院中有一块日晷,都分不清此时是何时,也就更不知他如今向皇上禀报一点事情,已经沦落到要干等皇上三四个时辰的地步了。
皇上低头看着折子,面对姬长绝的行礼,头都没抬一下,“什么事啊?”
“回父皇,是谋逆的大事。”
姬长绝嘴含嘲讽意味,眼睛好整以暇地盯着对面高位上坐着的姬正康,看他听到谋逆时的反应。
果然,姬正康的反应没有让他失望。
姬正康失色,“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姬长绝一点也不畏惧皇帝的愤怒,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儿臣在石山悬崖脚下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您猜,那的主事之人是谁?”
“你说什么?”姬正康捕捉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信息,“军事基地?”
姬长绝姿态轻松地回答,“您没听错,就是军事基地,儿臣抓住了其中的统领,现在就在宫门外等着,就看父皇想不想见一见了。”
“是谁?”姬正康咬牙切齿。
“您见一见就知道了。”姬长绝看见姬正康龙颜大怒的样子,心底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他现在很想知道,当他看见萧肃时又会是什么表情,肯定精彩得很。
萧肃由宫中八个身手佼佼者从宫门外押到了皇上的面前。
“你,你,你不是,那个萧肃?”
姬正康当然认得萧肃的脸,上回还是靠他告发姬长绝的罪行,姬正康才逮住了一个贬谪姬长绝的机会,但是此人他虽然免了死罪,可是活罪依旧难逃,怎么就成了一个秘密军事基地的统领?他这是要干嘛?造反?
萧肃的嘴巴被东西塞住,根本说不出话,姬长绝此时也不想让他说话,于是接着接着姬正康的疑问,继续抛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又很容易想入非非的问题,
“父皇可知石山是谁的地盘?”
不到一秒,姬长绝又自问自答地说,“如今享誉上阳国的石茶之发源地就是石山,如今的石山每日都有景王府的人看守着。”
他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综合所有他给皇帝的信息就是,姬长景心存谋逆之心。
若非如此,姬长景为何会在石山上养兵?这里面很明显包藏了祸心。
姬正康生性多疑,此时又有萧肃在此,说起来萧肃原本就是姬长景母家的人,再联想到去年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就算想相信姬长景,也忍不住多想了。
“姜陆!召魏深进来!”
不一会儿,魏深跪到了姬正康面前。
“你,带领一支禁军,去景王府给朕将景王带到朕的面前,注意,此事要悄悄的,是决计不能让明府的人知道,懂朕的意思吗?”
他这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若是让明安廷知道,他派了禁军去捉拿姬长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明安廷如此宝贝他那孙女,谁知道他会为了姬长景作出什么事来。
魏深,“臣明白,皇上放心,臣这就去景王府拿人。”
“不必了。”人未露面声先到,来人正是姬正康要去捉拿的包藏祸心的姬长景。
虽说在外人耳朵里,他的腿已经慢慢在恢复了,姬长景依旧是坐在轮椅当中。
姬正康原本还因为听信了姬长绝的话而处于震怒当中,可是现在姬长景主动前来,他又有些摸不着是非,当看见姬长景如此坦荡的神情,他又有些为方才对魏深说的话而感到些许羞愧。
于是他倒先不问罪,反而先问了句姬长景的腿疾来,“不是说你的腿已经慢慢在恢复了吗,怎么还坐轮椅?”
姬长景,“儿臣的腿疾非一日之寒,虽然药医找到了法子医治,但是没有一年半载,是万万不能直立走路的。”
姬正康点点头,又挥手让魏深退下,但就是一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他石山上军事基地之事。
“父皇应该有话要问儿臣吧,方才不是还让魏统领去景王府召儿臣入宫吗?”姬长景一脸不知云云。
姬正康顺着台阶就下,“你在石山上养了成千上万的兵?长绝有确切的证据告发你,此事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