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有才瞬间懂了姬长绝的意思,忙跪下道,“太子殿下,刘贵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啊,我若对他用刑,下官怕,怕明府来兴师问罪。”
姬长绝将手中的茶杯往潘有才的身边一摔,“你怕明府问罪,就不怕本太子问罪了是吧!”
潘有才吓得腿软,不停的磕头,“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审问刘贵。”
“等等”
刚从地上爬起来,又听到太子说话,吓得他两股颤颤,又跪了回去。
姬长绝低头对跪在地上的潘有才道,“注意你的分寸,人没死就行。另外,你还要想办法让明府的人知道刘贵受了审。”
潘有才心里苦逼,为什么让他摊上这么一回吃力不讨好的事啊,这件事情不论他无论如何都要得罪一边的人,而且还都是上阳国最有权力的人。
一个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是镇国将军,手握十万重兵,让人闻风丧胆的明老将军的孙女。
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哦!潘有才泪流满面,他让下属把刘贵带到刑房,还吩咐了人把刘贵在牢里吃了苦的消息传出去。
得知这一切都是太子在后面搞得鬼,那么事情就不难办了。
明香从京兆府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景王府,她得把这件事情告知姬长景一声,让他顺着这条线去查一查。
她想了想,既然她爹没杀人,但是扶柳确实死了,只要她把真凶找出来,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
姬长景正在书房,无双正在汇报一些事情。
文公公敲了敲门,“王爷,明小姐来了。”
“照我说的去做,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姬长景瞅了眼门外的人影,“你先出去吧。”
无双从门口出去,与明香打上照面时,还给她鞠了一躬,算是打了招呼。
“嘿,这小子,除了王爷,没见他对谁这么客气过。”文公公等无双走了后,小声纳闷道。
“我知道这一切是谁在背后搞鬼了。”明香一进去开口就说,“太子,是太子。”
可是姬长景没有一丝意外,看来人家早就知道了。
明香问,“你已经知道了?”
姬长景点头,然后等着明香继续说。
“今天温世新帮我去京兆府做了证,但是京兆府不放人,说是证据不足。不如我们直接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到时候太子就没有办法以这件事情来威胁我或是明府了。”
一听是自己能帮上明香的忙,温世新拍拍胸脯,“什么忙,明小姐你尽管说,我温世新一定给你办到。”
“那就太好了。”明香说,“我想问温世子,前天你是不是去了春居坊?”
“是,是啊。”去妓院这种事情算不得什么好事,没想到明香一出口竟然是问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那么你是昨天早上才离开的对吧?”
温世新点点头。
“你在春居坊的时候是不是有撞见我的养父刘贵了?”
明香一说,温世新就想起来了,他当日确实碰见过香记茶楼的掌柜。
当时他才和朋友喝完酒,已经是五更天了,找了个姑娘便要去睡觉休息,进姑娘的房门前,他撞上从隔壁房慌慌张张出来的刘贵,衣衫不整的往外走,隔壁房间还追出来一个姑娘喊着死鬼睡了就跑之类云云,那姑娘温世新也认得,是春居坊的扶柳,毕竟他也是春居坊的常客。
温世新还以为人家是想要跟他打听这回事,“明小姐啊,你可千万不要怪你的养父,毕竟男人嘛,是吧。”
话里的意思就是他确实见过的,明香接着问,“当时你看见我爹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虽然不知道明香想要问的具体是什么,温世新也将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温世新说的,明香胸口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她给温世新的茶杯里续了茶水,“温世子,事情是这样的……”
明香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最后提出了让温世新给刘贵作证的请求。
温世新满口答应,“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京兆府走一趟。”
帮了这个忙,那之前他得罪明香的事情应该就能一笔勾销了吧,这是不是就代表他能借着这个机会跟明香交好,若是他能跟明香交好,就代表他跟明府交好,这样让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们找知道了还不是特羡慕他。
这么想着,温世新兴奋加上激动,站起身来就要往京兆府跑。
“哎,”明香赶紧叫住人,他想好怎么说了吗,就这么冲过去,跟个二愣子似的,她还真有点不放心,“我跟你一块儿去。”
听完温世新的证言,明香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见潘有才憋着为难劲儿,说,“明小姐,下官恐怕还不能放人。”
明香气愤说,“为什么?温世子明明亲眼看到我爹走后死者还未死,这就说明我爹根本就没有杀人,你为什么还不能放人?”
温世新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你们京兆府做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眼力见了。”
本以为有了温世新这个目击证人,刘贵应该就能放出来了,可没承想正好碰到了明香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上阳国的太子姬长绝。
潘有才一提溜,给太子行了礼,看他那个狗腿的样儿,明香真相踹上他两脚。
“你单凭温世新这个愣头青的证词就想洗脱刘贵的杀人嫌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姬长绝坐在京兆府尹本该做的位置,茶盖一下一下的磨着茶杯口,就是没见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