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随他们去吧,今日我心情不太好,身子也懒,就是不想动。”对着小伙计悠闲自若地说,“你去将他们打发了,随便找个理由。”
小伙计没办法,硬着头皮去了。
没多会儿,小伙计又回来了,这回脸色更难看,对着明香欲哭无泪,他后头跟了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二世祖。
“没想到香记的老板架子这么大,还得本公子亲自来请。”说话的是温侯府的世子,看他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明香不怒反笑。
她想起前世这个什么侯府世子,为了巴结她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他这幅臭脸,跟以前的那张谄媚的脸重合,明香越看越觉得乐,忍不住笑出了几声。
温世新原本还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语气都放软了许多。可没想到她瞧着他竟敢笑出声来,显然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顿觉侮辱,他堂堂侯府世子,岂是一个开茶楼的一介女流能嘲笑的?而且还嘲笑的这般无缘无故。
他愤怒道,“你笑什么,不过是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在本公子面前竟敢如此放肆!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面对温世新的怒焰,明香不觉害怕,她反问道,“你是谁啊?”
“你竟然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来的丫头!看清楚了,本公子乃温侯府的世子,三皇子的陪读!”
“哦,见过温世子。”明香一脸无所谓的神情,让温世新的怒火上升了一个阶梯。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如此对我说话,看来今天我必须要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场!”
因为生气,声音拔高了许多,茶楼大半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温世新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尽是吃喝玩乐,在娱乐场所总能见到他的身影,在场的人几乎都认识他,没几个不认识的。
相比较之下,温世新旁边的姑娘很多人倒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她是香记的女老板,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背景似乎无人所知。
只见温世新一个响亮的哨音,香记立马硬闯进来了十几个壮汉,“你们几个,给我把这砸了!”
“我看你们谁敢!”明香正要去阻止,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雄浑厚重的嗓音从绿竹后面传来。
明安廷从绿竹后面走了进来,出现在大家眼里。
他一出现,场子就被镇住了,那些壮汉不敢轻举妄动。
全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温世新,明安廷还未出手,只是往他那一站,就把温世新吓的跌坐在地上。
明安廷站到明香的身边,慈祥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俯视坐在地上的纨绔子弟,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道,
“你方才问她是谁,我来告诉你她是谁。”
“她是我明安廷的亲生孙女!”
刘贵和瞿氏被人请去明府时,还有些懵。
瞿氏心里却一直捏着,自从那日被人说了阿香与她不像后,一直都是茶不思饭不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和刘贵就被请去了明将军府。
进了明府的大门,是一块十分宽敞的用石头和泥水填平的空地,这块空地足有一亩,空地上却没有任何装饰物品,一般这样的大户人家,都会在前院栽种一些名贵的花草和树木,可明府除了空地两旁栽种两排整整齐齐的松柏之外,别无他物。
走几步路都能看见训练有素的士兵列队巡逻,明府处处透露出一种严肃谨然之气,二人自然就生出敬畏之心。
过了前院,又进了一道门,才正式到达明府的会客大厅。原本以为像明府这样的高门大户,里面必然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富丽堂皇,却没想到眼前却是简单朴素,可越是这样,瞿氏和刘贵这心里就更加害怕得不敢大气呼吸。
明安廷早就在大厅候着了,请刘贵和瞿氏过来,主要是问清楚一些事情。
刘贵和瞿氏进来,平民见到大将军,跪拜行礼是自然的。
“草民见过明老将军。”
明安廷立马起身扶起堂下二人,他们对明香有养育之恩,明安廷内心是十分感激的,怎么还敢受这么大的礼。
“二位快快请起,快请坐吧。”待人坐好后,明安廷也不拐弯抹角,他直接说道,
“今日请二位过来,是想问问你们是如何捡到阿香的。”
刘贵原本以为明将军找他们来是想要一些石茶叶,或是其他事情,绝没有想到他一开口问的竟然是阿香。
这就让他纳闷了,阿香是他们捡的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婆娘知道外,应该是无人知晓才对啊,怎么将军一来就问及此事呢。
他疑惑道,“明老将军是如何知道阿香不是我们亲生的?”
明安廷着人拿了两幅画上来让他们二人瞧瞧。
其中一幅画的是自己的女儿阿香,刘贵夫妇自然一眼认出,另外一幅却让二人傻了眼。
“二位应该知道老夫找你们来是为什么事了吧。”明安廷指着明香的丹青说,“这幅画是阿香,你们自是认得出,可这幅画你们是不是很好奇这个女人是谁?”
刘贵夫妇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儿媳,当年敌军进犯,我与儿子征战沙场,儿媳生孩子都没办法守在身边,可恨的是敌国竟然趁机派了杀手来血洗我明府,儿媳当场命丧敌手,幸亏她将孩子托付给了奶娘逃走,才保住了我孙女的命。可惜的是,奶娘路上被追上惨遭杀害,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就此下落不明。”
回忆起这些伤心的往事,明安廷哽咽在喉,“直至前日,我在香记茶楼得见阿香姑娘,她竟与我的儿媳有七八分相似,我便猜测她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孙女。”
又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的孙女左耳耳垂上有一颗血珠大小的红痣,刚好阿香姑娘在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于是我便可以有九分确定阿香就是我的亲生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