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赵之桓想了许多,甚至想到了这个女人会不会影响了他妹妹入主东宫,不过后来又想这个香记老板不过是个商人,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个成功点的商人,自然不能与他们家堂堂丞相府相提并论,于是便放下了心。
石茶入口,这股清新之味久久不能散去,仿佛四肢百骸都灌满了石茶。
“姑娘的茶艺一看就是行家,敢问姑娘芳名。”太子趁明香给他续茶时,故意低声凑在她耳朵旁问。
明香为他续茶的手明显一僵。
如此近的距离,她只觉得恶心。真是不懂为何当初她会这么喜欢这个男人。
但她内心如何恶心,面上却不显,尽量保持冷静,道:“贱名恐污了尊耳,还是不知道的好。”
“诶,怎么会呢,姑娘蕙质兰心,名字定然与人一样美。”太子喜欢什么,从来都是直接表现在脸上,他现在看上了明香,言语动作也丝毫不掩饰。
“贱名刘香。”明香答了之后立马退下去了。
明香的动作看在姬长绝眼里,便是害羞和不好意思了。他心大悦,对旁边的赵之桓说,
“你方才说本宫要记你一功,依本宫看,这位阿香姑娘才更应该被记一功才是!”
“太子殿下说的是。”
好不容易脱身出了包厢,明香扫了扫身上的鸡皮疙瘩。
今日这一千两赚的真是不爽!决定以后不管是谁来,她都不要再去亲自泡茶了。
八宝街与长顺街离得不算远,晚上回家时,一般都是刘贵和明香一块走路回去。
虽然店里请了财会先生,但明香还是让刘贵做了香记的掌柜,一是自己人能够信任,二是不想让刘贵觉得自己没有帮忙而不痛快,瞿氏则在家里专门料理他们一家三口的衣食住行了。
“爹,我看咱们以后还是买一辆像样的马车吧,这样走夜路感觉很不安全。”明香想起上回回家路上被人捂了嘴巴绑架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的。
今天茶楼人格外多,打烊的时间也就晚了些。
这平时热闹非凡的街上,此时萧条的很。
夜黑风高,正是坏人作案的时候。
“别怕有爹在,不过马车确实该买了,这夜里的风容易把人吹出毛病来。”
明香挽紧了刘贵的手臂,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好不容易快要走到家门口了,明香以为应该就没什么事了,没想到歹徒跟这来了。
来的人好几个,黑衣蒙面的,将他们父女二人围住。
若是打劫的,明香将身上的钱财给他们便是,只要不危及性命,什么都好说。
“交出石茶房子,否则,哼哼!”只见他们从她家门里面将瞿氏捆绑了带了出来,“否则我就将你娘杀了!”
张远接住了盒子,打开闻了香味,
“我就知道你这里肯定有存货,这个就当谢礼了哈。”若是此时有外人看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怕是会不敢相信吧,说好的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不苟言笑整个上阳国最高冷的世家公子呢。
张远把玩了手中的木盒,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发出了几声“咦?”
“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问完了赶紧走,不要老是在我眼前晃。”姬长景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么多年的兄弟,一眼识破没问题。
张远也不拐弯抹角了,他直截了当地问,“你跟那个阿香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成年以前,他是四皇子的陪读,两人很早就有交情,姬长景是个什么性格,他很了解。
不近女色、讨厌女人是他的代名词,他曾经一度以为他的好兄弟是不是对女人提不起兴趣。
可是眼下他却对一个茶楼老板很上心,这不符合常理。
看见张远如此玩味的笑,姬长景自然知道他定然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开口道,
“不是你想的关系就是了。”
“那是什么关系?”张远穷追不舍,他今天非要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好兄弟心中是个什么分量。
“合作关系。”姬长景给自己倒了杯新茶,继续说:“香记有我百分之三十的份额,作为香记的老板之一,我当然关心它的生意,有你这个上阳国的大文豪去过而且还亲笔题字,茶楼的档次自然就会上升,茶楼的消费群体非富即贵,这生意自然就好,你明白了吧。”
张远嗤之以鼻,“你缺钱?少拿这套来敷衍我了。我早就查过了,这个刘香一无背景二无钱财,她来这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准备,你敢说你对人家没有除了合作以外的企图?”
他就是觉得姬长景对这个阿香非同一般,说不定真的看上了也未可知。
姬长景对张远的话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喝茶,“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看对方如此悠闲自在的喝好茶,张远笑的不正经,“那既然你对阿香姑娘没什么意思,我可就要去追求她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真的,那阿香姑娘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胜在独有一股气质,让接触过她的人被她所吸引。”
姬长景送了他一个白眼。
第二日。
香记昨日才得的张远写的对联,今日就挂在香记大堂的两根柱子上,成了镇店之宝。
一夜之间,张家大公子来过香记并且对其颇为赞赏的消息就传遍上京上层圈子,今日就有许多慕名而来的。
这上等的包厢在早上店门开启时,顷刻间被一抢而空。
规定每日只卖十壶的石茶更不用说了。当初明香的定价是一百两一壶,其实实际上卖出的价总是高于一百两。
今日更是有一位客人直接出了千两银子,从前一位客人手里抢过了最后一壶石茶。
明香这心里是乐开了花,统共就十壶石茶,每一壶她都是亲自泡的。
不过每次都是她在后面的茶房泡好了让伙计端过去,今日这位出了千两银子的客人要求她在客人的包厢里直接表演泡茶技艺。
看在银子的份上,明香答应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