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因为外人的干预,就此消弭无形。
那个被称作方长老的中年男子环顾四周,口中吐出铿锵有力的话语,宛若金铁交击:“诸位,林重虽然只有一人,但是我们亦不可大意轻敌,夏长老、凌师侄的相继败亡,已证明了他的危险程度,这一次,我们没有失败的余地。”
“方长老说得对,我们无极门固然底蕴深厚,可也不能视天下英杰如无物,否则凌飞羽便是前车之鉴。”
中年男子下首,一个身形颀长、气质儒雅的男人出言附和:“凌飞羽就是因为大意轻敌,不把林重放在眼里,才导致阴沟里翻船,落得惨败身死的下场,同时也使我等蒙羞,成为江湖同道眼中的笑柄。”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双眼射出锐利的光芒:“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干脆利落地把他击败,不给他任何反扑的机会,唯有如此,方能挽回声誉上的损失!”
除了高坐上首的陈寒洲、彭祥云、宫元龙三人之外,大厅里的其余诸辈纷纷颔首,对男人的话深表同感。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要派谁出战,才能拥有绝对的胜算呢?”大厅末尾,有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主动请缨,即便之前似乎不把林重放在眼里的童长老也陷入沉默。
其实,摆在无极门面前的选项真不多。
无极门虽然有四位丹劲级别的大宗师,但俱都德高望重,轻易不能出手。
如果他们亲自下场与林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战斗,赢了胜之不武,惹人非议,输了更是威名扫地,一塌糊涂。
至于其他人,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自己稳操胜券。
“我出战的话,大概有八成胜算。”
中年男子思索片刻,沉声道:“假如大家信得过我,就由我来当林重的第一个对手吧!”
“方长老太谦虚了,你是我们之中的最强者,已经半只脚踏入丹劲,对付一个二十几岁的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之前说话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拍了一记马屁。
“半只脚踏入丹劲,终究不是丹劲,如果不出意外,我这一辈子就止步于此了,凌师侄本来最有希望踏出那一步,只可惜造化弄人。”
中年男子长叹一声,脸上浮现无比痛惜之色,紧接着目光一闪,厉声道:“那个叫林重的小辈,亲手扼杀了我无极门的未来,简直是罪不可赦!”
中年男子的一席话,顿时激起了其他人的同仇敌忾之心。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们却忘记了,这场恩怨到底是谁先挑起来的。
“门主,以及两位副门主,请下令吧。”
中年男子望向坐于上首的陈寒洲等三人,眼神坚毅:“我必竭尽全力,替门内解决这一大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方长老,稍安勿躁。”
陈寒洲没有说话,反倒是一直老神在在的宫元龙抬起右手,往下一压:“大家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其实我认为,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那个叫林重的小辈再强,也绝无可能撼动我无极门的根基,没必要太过重视他。”
“诸位,别忘了我无极门是十大隐世门派之一,立于无数武者的姐姐,也应当有身为大派的气度。”
彭祥云接过话头:“既然他要登门挑战,就让他来挑战好了,我们尽可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
两名副门主相继开口安抚人心,效果立竿见影,大厅里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自信的神情重新回到不少人脸上。
“师兄,说几句话吧,大家等着呢。”彭祥云又偏头看向陈寒洲,低声提醒道。
“这段日子以来,平州市热闹了许多,涌入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客人,那些人为何而来,想必在座诸位心知肚明。”
陈寒洲抬起眼皮,不疾不徐道:“他们都想要看我无极门的笑话,既然如此,不妨将这件事看作一个机遇。”
下方众人面面相觑,性格急躁的童长老首先问道:“门主,能请您详细解释一下吗?”
“我们低调太久了,以至于很多人忘记了无极门曾经的力量和威严,是时候让他们重新回忆起过去的一切。”
陈寒洲目视前方,眸光深不可测:“林重不是要挑战整个无极门吗?那我们就如他所愿,让他见识见识无极门的底蕴!也好让他明白,何谓蚍蜉撼树,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