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凌飞羽迈开脚步,缓缓朝林重走近。
琴棋诗酒等四名黑衣女孩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身体越伏越低,就像四头蓄势待发的母豹,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你们退下吧。”
就在这时,林重平淡的话语在她们耳畔响起,令四名黑衣女孩的动作为之一滞,齐刷刷转头望向苏妙。
“你答应过我,此事由我来解决。”
苏妙走到林重身前,直视他平静幽深的双眼,神态坚定。
林重嘴唇微动,声音凝成一线,传入苏妙耳朵:“这个人很危险,琴棋诗酒不是对手,只会徒增伤亡。”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让你跟他动手。”
苏妙固执地摇了摇头:“林重,就听我这一次,好吗?孟姨马上就到,我不是让你逃避挑战,但你受了伤,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正在不断走近的凌飞羽停下脚步。
“苏小姐,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朋友身上有伤,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想法,那样太胜之不武了,也无法服众,今天只是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而已。”
他语带嘲弄,似笑笑非笑地看着林重:“喂,我们来做个约定怎么样?”
林重面无表情:“什么约定?”
“我给你十天时间养伤,十天之后,咱们就当着天下高手的面一决雌雄。”
凌飞羽的语气睥睨而傲慢:“你打败了燕凌天和夏云锋,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林重沉默数秒,淡淡道:“不用十天,五天就够了。”
“好,五天之后,我会在武盟擂台等你。”
凌飞羽转身便走,同时丢下一句话:“趁还活着,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管无极门暗地里做过什么,跟苏云海有过什么样的交易,明面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那样会留下极其严重的把柄。
凌飞羽虽然傲气十足,但并不愚蠢,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事已至此,再否认还有意思吗?我亲眼见过夏云锋,林重就是在跟他交手时受得伤,你别告诉我,夏云锋不是无极门的隐堂长老。”
苏妙扬起黛眉,嘴角噙着一缕冷笑:“可惜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己的性命,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脸替他报仇!”
“苏小姐,看来你对无极门误会甚深,不过我理解,换作是我遇到那种事,恐怕也会有和你相同的想法。”
对于苏妙的质问,凌飞羽早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夏云锋的所作所为,皆是他的个人决定,与无极门没有任何关系,并且我带着三位师弟登门拜访,也不是为了替夏云锋报仇。”
听到凌飞羽的话,苏妙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半点不信。
作为苏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苏妙虽然才二十几岁,但早已练出了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除非演技达到影帝级别,否则一切谎言在她眼里都无所遁形。
经过短暂的交流,苏妙基本可以确信,面前这个所谓的无极门第一真传,不过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货色。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种行为叫做胸有城府,随机应变;可是在苏妙眼里,费力表演的凌飞羽,就跟马戏团的猴子差不多。
凌飞羽居然把苏妙当作不谙世事的傻白甜一样哄骗,还指望她相信,真是图样图森破,可笑之极。
不过,若是能平安化解此事,苏妙不介意跟对方虚以委蛇,毕竟林重有伤在身,能不动手自然最好。
电光石火之间,苏妙的脑海里便闪过诸多念头。
“那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铁门:“我的眼睛并不瞎,耳朵也没有聋,倘若你打算信口开河的话,那么还请免开尊口。”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站在你旁边的那位。”
凌飞羽目光一转,再次望向林重:“前段时间他把我的程师弟打成重伤,足足半个月下不了床,作为大师兄,为师弟找回场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林重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但凌飞羽从他眼中,看不到半点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