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杀手捅了捅同伴的腰，低声提醒。

另外五个杀手不约而同地抬手按住腰间，那里插着各自的武器，眼睛紧紧盯着那道越走越近的人影，表情惊疑不定。

“站住，此路不通！”一个身形高大、气质阴冷的杀手厉声喝道，同时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同伴赶紧向上级报信。

直觉告诉他，对方来者不善。

那道人影似乎没听见这个杀手的话般，依旧从容不迫地前行，一步跨出就是数米距离，宛若缩地成寸，短短几秒钟便来到三丈之外。

杀手们终于看清对方的模样，登时心神剧震。

那道人影穿着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脸上也戴着一副黑色面具，腰间插着两把木刀，正是先林重一步行动的碧落。

碧落眸光幽暗，气质冰冷，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哗啦啦！”

杀手们迅速掏出手枪，枪口对准碧落的脑袋、心脏和胸口，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可以开枪射击。

碧落对他们如临大敌的举动视而不见，停下脚步，回头朝自己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抽出木刀：“居然拿我当诱饵，太过分了。”

“开枪，打死她！”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随着一声令下，杀手们同时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

刹那间，枪声大作。

耀眼的橘黄色火光刺破黑夜，密密麻麻的子弹离膛而出，化作一道钢铁弹幕，向着碧落席卷而去，将碧落身周两米尽数囊括在内！

面对蜂拥而来的子弹，碧落心如止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杀人，或是被杀。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由鲜血浇灌、长于尸骸之上的花，往往最美丽动人。

我还活着，真好。

碧落咧嘴一笑，双目蓦然红光大盛，一股恐怖的杀意冲天而起！

“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林重冷冷丢下一句，不等廖展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咔嚓！”

结束与廖展的交谈后，林重五指收拢，坚硬的手机外壳瞬间扭曲变形，零件四下迸射，彻底面目全非。

林重随手将变成废铁的手机扔下，身体一晃，化作一道残影掠至壮汉身侧，并掌如刀，砍在对方后颈上。

“砰！”

壮汉双眼翻白，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仰面朝天倒下，脑袋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干脆利落地昏死过去。

精瘦男人和阴柔青年见状，以为林重要杀人灭口，不由亡魂皆冒，下意识朝门口冲去，想要夺路而逃。

“砰！”

“砰！”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门口，便相继挨了林重两记掌刀，步了壮汉的后尘。

林重一手一个，拎起三人塞进衣柜，以他手上的力道，即便刻意控制，这三人没有几个小时休想醒过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重拍了拍手，径直转身离开。

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区区几只蝼蚁的死活，根本无足轻重。

温泉房外的走廊里，同样一身黑衣的碧落靠墙而立，腰间插着两把木质长刀，仰头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吧。”

林重跟她打了声招呼。

碧落收回目光，望向林重：“都问清楚了？”

“嗯。”

林重点了点头。

说话之际，两人已经来到一扇敞开的窗户旁边，毫不犹豫地一跃而出，如同两只黑色大鸟，眨眼间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半个多小时后，广南市郊区。

一辆黑色宝马沿着公路飞驰，林重和碧落坐在车内，虽然大战即将开始，但两人却丝毫没有紧张感。

对身经百战的两人而言，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