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谷,这是志恒找到的线索,是我们行动科的线索,你怎么老是盯着别人碗里的肉啊!”赵子良顿时不满的说道。
谷正奇以前仗着有处座撑腰,没少从行动科嘴里抢食,暗影小组和黑水小组的案子他都强自插手参与,现在他的人又搞黄了行动科负责的永安银行案件,赵子良心里一直都是极为不满,只是看在多年同事的情分上,没有落井下石。
可现在旧习不改,又要从自己手里抢案子,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好了!都给我闭嘴!”处座此时心情极差,看到两个人又开始抢好处,顿时厉声呵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现在顾文石是我们找到日本间谍组织的钥匙,务必竭尽全力,你们两个科室联合办案,不论是谁先到找到顾文石,都要第一时间报告,沟通消息,协力合作,但愿能够有所收获!”
“是!”
“是!”
谷正奇和赵子良看到处座阴沉着脸,顿时不敢再放肆,马上立正答应道。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处座的办公室,谷正奇上前一步,陪着笑脸对赵子良说道:“老赵,不是我总盯着你们的案子,实在是这一次的遭了难,怕过不去这一关了,你可要拉兄弟一把!”
谷正奇毕竟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该低头时绝不犹豫,他深深知道,处座的作风是说到做到,绝不打半点折扣!
这一次如果再不有所表现,只怕情报科要大伤筋骨了,自己科长的位子也要难保了,苦心经营的情报科会遭受严格的审查甄别,跟随多年的部下也会受到牵连。
他看的出来,这一次处座真是要下狠手了,哎,这一次的祸实在是闯的太大了!
赵子良看着谷正奇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说话,顿时也有些不忍了,他知道谷正奇现在处境艰难,确实急需要摆脱困境。
想到这里,他不觉心头一软,开口说道:“老谷,你也不用说这些,处座既然命令你我联手办案,你放心,我自然是全力配合,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该了解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在工作上搞手脚!”
谷正奇听到这话心中大定,他最怕赵子良心中不痛快,故意从中作梗,将案子搞砸。
这次的案子砸了,赵子良是无所谓,可是对他谷正奇带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他一把抓住赵子良的手,连声感谢道:“有心了,有心了!过了这一次的难关,以后老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有指派,无不遵从!”
宁志恒一直躲在几位科长的身后,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永安银行这件案子的执行者,必须要出面向处座汇报问题,他真是不想出现在这里直接面临处座的暴怒。
这一次的重大失误,虽然和自己没有关系,但谁能保证处座的怒火不会波及到他。
这时听到处座直接点名询问,他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几步。
他看见处座此时怒火未息,生怕遭受无妄之灾,必须要找一个突破口转移处座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他恭敬的说道:“禀告处座,卑职这里还有一个线索,只是正在调查中,不知道有多少把握,所以一直没有向您汇报,请处座再给我一段时间,卑职一定尽全力找出日本间谍组织的行踪!”
他的话语一出,屋子里的众人顿时眼睛一亮,这个宁志恒果然藏着后手!
处座也是颇为意外,其实他刚才点宁志恒的名,不过是随心之举!
这些年来,军事情报调查处和日本谍报组织的交锋一直处于下风,我方的情报屡屡失窃,日本间谍无孔不入,国党的各个部门如同一个筛子,任由敌方来去自如。
更可笑的是,现在就连军事情报调查处里,而且还是自己的嫡系部门情报科里,也出现了内鬼,可见日本间谍组织的能力。
可是相反的,自己对于日本间谍组织一直没有建立有效的情报来源渠道,可以说处座心中一直对日本间谍组织是颇为无奈的。
这种情况到了这半年多才得以改观,自从这个年轻的黄埔军校毕业生加入军事情报调查处,屡屡破获日本间谍组织,取得的成绩实在是惊艳之极,不然他为什么会摒弃门户之见破格提拔,他实在是太欣赏这个年轻人了!
这一次宁志恒又在一团乱麻中找出永安银行这个重大线索,这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将南京的日本间谍组织一网打尽的绝好契机,可万万没有想到,刚刚由此找出了一个雪山小组,正要乘胜追击,再创佳绩的时候,线索就这样断了。
他知道永安银行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日本人不会给自己太多的机会,刚才他就是想随口问一问,可没有想到宁志恒竟然还真的有存货,心中不禁又升起一丝期望!
“不管是什么线索,只要有一丝可能,都要全力以赴,你说说看,是什么线索?”赵子良连声催促道,他是宁志恒的主官,说话自然可以随意些。
宁志恒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了自己,暗暗叫苦,他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在破获雪山小组时,第一个抓捕的成员就是军事委员会兵役部的参谋梁实安,他交代出,他是被他的昔日战友,第十四师三团的作战参谋顾文石策反的,直到他正式加入雪山小组后,这个顾文石就切断了与梁实安的联系。
梁实安交代,顾文石曾经亲口跟梁实安说过,他主要负责策反和发展间谍成员,不参与情报工作,之后还要去寻找下一个策反目标,而梁实安的关系则被转入雪山间谍小组。
所以我判断,这个顾文石既然是专门进行策反工作的,那么之前一定策反和发展过其他的间谍,而这些间谍都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转入其他间谍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