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囊崩溃了。

就像个破布袋似的，千川百孔的漏点形成，但里面正在反应的魔药并没有泄露出来，而是分出一部分，在损毁的肌体上，开始修补起来。

马亮还是没有痛苦，痛苦反应在生理层面，意识层面正在参与这种奇妙的过程。

一边损毁，一边修补，经过修补的胃囊多了一些奇妙的纹路。

纹路就像电路，也像本来不存在的“毛细血管”，反应着的魔药因此而浸透到每一丝“血管”纹路当中。

“反应釜”重新构建完成，奇妙到基因层面的改变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当中。

这个时候马亮发现，受限于自己的精神和意识，跟细微的观察无法深入，他只能看到“火焰”，却不能看到“火焰”其实就是一种粒子，他只能看到魔药变了，变得充满整个胃囊，然后开始顺着体内的脏器和血液循环，进入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损毁和重铸在每一个器官每一个分子层面发生。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基因和生命本质层面上的悄然改变，却无法看清具体的过程。

这种反应是浩大无比的。

从微观层面上来讲，人自身就是个内宇宙。

马亮发现自己意识被极度“分摊”了，像似无处不在，却连最庞大的“星系”都不能做到完全覆盖。

他还发现，随着反应的深入，一些看到的、感受到的画面已经超出了理解范围。

他的视线逐渐漆黑，逐渐拔高、逐渐辽阔，逐渐深邃。

他丧失了“我”的感念，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情感。

他存在于无尽的黑暗与无数“星系”云团中间。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膨胀，并将一直膨胀下去，直至生命的尽头。

他看到旧的“星系”毁灭，新的“星系”在无数奇妙和关联反应中诞生。

爆炸、颠覆、碰撞、延伸……

物质与非物质，能量与非能量。

然后，他看到了“暗物质”！

这些“暗物质”散发着无形的波动！

是“引力波”吗？

奇怪，“引力波”又是什么？

这不就是自己吗？

这时他才察觉，这暗物质就是他那被极度分摊的灵魂。

这“引力波”是他的思想和意识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