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晴骑术不错,但与云夜止相比,终究还是差了点。
不一会儿,云夜止便是追上了她,慕芷晴侧脸沉静,冰冷得很。
云夜止喊着:“容苏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这事情一直憋在慕芷晴的心头,她难以让自己冷静,只能说:“云夜止,你可知道我爷爷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云夜止摇头:“我不知道。”
“是我父母当年战死沙场,连尸骨都寻不回。”慕芷晴说道,“我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只能立下衣冠冢,他每次去祭拜我父母后,回去都会偷偷哭上一回。”
她爷爷就算是断了一只手,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唯独此事,是她爷爷心中永远的痛。
云夜止转念一想,随后就明白过来,问道:“你父母的尸骨是在容苏手上吗?”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慕芷晴说,“容苏已经将其挫骨扬灰。”
云夜止亦是震惊,原来慕芷晴情绪这么波动,竟是如此……
他也曾打探过这件事,却没有半点线索,没想到北楚竟然如此丧心病狂,陷害了人,还要把尸骨带走……
他拦截下了慕芷晴,他看着慕芷晴,道:“好了,你如此模样,怎么见侯爷?”
不知怎的,慕芷晴此时觉得心安定了不少,只不过她面色依旧悲凄,道:“那你说,此事是否应该与爷爷言明?”
云夜止叹了一声,难得认真起来:“你不想说?”
“我爷爷又怎能受得住……”
“侯爷经历多年沙场,你觉得他会受不住吗?他不知道实情,他心结更难解开,你要他一直带着遗憾?”云夜止问道。
这让慕芷晴哑口无言,她低着头,微微蹙眉。
云夜止拉了拉缰绳,继续说:“好了,此事交给我,都是男人,说话总是方便些的。”
“你?”慕芷晴瞥了他一眼,目光轻蔑,“你还像从前那样,不要脸。”
云夜止轻哼一句:“我这哪是不要脸?不过……你恨容苏吗?”
慕芷晴明显怔了怔,她抿了抿嘴唇,有些迷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当时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祁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云夜止就慢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正好,我在路上就抓到了这个赵易泉,还真是凑巧啊。”
“什么?!”祁铮怔了怔,“你抓到了他?”
赵易泉有证据指证祁晋,所以祁铮只能放走,让祁王府的暗卫再将他带走。
只要没了这个人证,慕侯爷自然也发不了难了,祁王府和祁晋就很安全。
可若是云夜止把人抓到了,这一切都变了……
祁铮脸色苍白,他不敢相信,说:“云世子,你是在套我话?”
云夜止看着他装着镇定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他有些得意的说道:“套话?我清楚得很,不需要套话。大公子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云夜止已走。
祁铮仍是留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选择了祁王府,却只能是徒劳无功吗?
祁铮紧咬着牙关,他转而看到慕芷晴正在细心的为伤者包扎,她模样认真,目光流转间,如同璀璨的夜明珠,非常耀眼。
祁铮慢慢的握住了拳头,他有点不甘心了……他不甘心与慕芷晴缘分就此断了……
黑风堡大局已定,慕芷晴忙碌了一个上午,随后就听到了大军来到的消息。
她面色欣喜,急忙去迎接慕侯爷。
慕家军在前方一里地扎营,慕芷晴还得骑马前去,容苏犹犹豫豫,也要求一同前往。
“你也想要见见我爷爷?”慕芷晴问道。
容苏面色讪讪的,道:“是,我有些事,要亲口与慕侯爷说。”
慕芷晴略微犹豫,问道:“可否先与我一说,是什么事情?”
她爷爷断了手,不光是身体,就连心情也会受到影响,慕芷晴此时不想让她爷爷受到刺激。
容苏目光闪烁,她捏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来。
她曾经恨极了慕家军,但此次又因为慕家军他们才能得救。
见识了慕家军的风骨,容苏就更加坚信云夜止所言,慕家军不杀战俘,又怎会从后拦截,残忍的暗杀了她的夫君呢。
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