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儿,快起来吧,”太后忙得含笑道,一边吩咐碧乔,“碧乔,快给皇上沏茶。”
“是,奴婢遵命。”碧乔忙得躬身退下了。
“对了,母后还没说是要给谁几个大嘴巴呢?”钟之衡坐在太后对面,一边打量着太后明显比前些时日憔悴了不少的脸,一边缓声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惹得母后如此怒火滔天?母后尽管说,有儿子给您做主,实在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太后听着钟之衡这话,觉得话里话外都透着股子诡异,她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可是心里就是慌乱个不停,她忙得抿了口茶,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然后含笑看向钟之衡:“哀家不过是随口和碧乔说两句玩笑话,皇上怎么还当真了呢?又皇上在,又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来惹哀家呢?”
“也不尽然,说不定这天底下还真就有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把朕放在眼里的。”钟之衡缓声道。
太后的脸一僵,随后又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又有谁敢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呢?皇上说笑了。”
“那可不一定,”钟之衡挑着眉看向太后,一边缓声道,“都道是天高皇帝远,难道母后就不明白这个理儿吗?”
庞毅的脑子彻底成了浆糊,他皱着眉想了半天,却越想越乱,只得又硬着头皮看向钟明巍:“爷,您觉得呢?这一次平西王回京到底是为了什么?扳倒徐氏一门的到底是平西王还是表小姐?”
“我不知道,”钟明巍摇了摇头,一边又皱着眉道,“我不了解静慧,更不了解平西王。”
……
嘉盛三十三年九月初十
重阳节。
京师。
慈宁宫。
和往年重阳节的热热闹闹不一样,今年的慈宁宫有点儿冷清,倒不是钟之衡的意思,是太后一早就提出来的,今年重阳不必大过,到底刚刚她才过了七十寿辰,若是重阳再大操大办的话,难免会被外头的言官冠上个奢靡的恶名,还有就是,太后也实在没有这个心情,自她朝南疆去信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这段时间,太后面上瞧着是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实在是煎熬得不行。
“碧乔,徐府那边是怎么说的?”甫一瞧着碧乔进来,太后忙得开口询问,“成锦可朝徐府送了信儿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