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媳妇儿都娶过几房了,这档子事儿,他肯定知道吧?
想到这里,阿丑又不开心了,下意识地用手搓着裙子,半天又忽然放开了手,忙得去抚平被她揉皱了的裙子。
这裙子是陈奶奶年轻时候留下来的,收拾地这么齐齐整整,可见阿婆甚是喜欢,可不能给弄坏了,赶明儿洗干净了还得给陈奶奶送回来呢。
……
没过一会儿,陈奶奶就端着一碗浓浓的生姜红糖水出来,递到阿丑面前,道:“丫头,这个趁热喝,喝下了肚子就不疼了。”
“哦,谢谢阿婆。”阿丑乖巧地端起碗来,果然很烫,生姜的味道还特别刺鼻,可是在陈奶奶关切的目光中,阿丑还是“咕噜噜”地把一整碗生姜红糖水都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样?不那么难受了吧?”陈奶奶含笑问道。
“十六了。”阿丑道。
“十六了才发身?”陈奶奶诧异地上下打量着阿丑,一边摇摇头叹息道,“丫头要不是你亲口说,我还以为你只有十二三岁呢。”
陈奶奶说的是实话,正常的女子都是十二三岁发身的,只是阿丑从小就被送进宫里吃苦受罪,营养跟不上,身量小人又干巴巴的,头发泛着不健康的黄,全然一副未发育的小丫头的模样,如今十六才发身,可见日子过得着实不好。
“阿婆,到底什么是发身?”阿丑兀自忐忑地问,“是病吗?严重吗?要……要花多少银子才能看好?”
“唉!”陈奶奶一声长叹,过去拉着阿丑的手,“丫头,你跟我进房,我给你细说说。”
当下阿丑就跟着陈奶奶进了卧房。
陈清玄端着茶杯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一瞥眼瞧见软垫上那抹刺目的猩红,蓦地一怔,顿时就臊红了脸,他忙得转过身又进了书房,连茶都没心思喝了,没过一会儿,陈清玄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四下里瞧瞧,确定没人之后,他飞快地走到正堂里,把那个染有污迹的垫子给掉了个儿,翻了过来,然后又做贼似的溜进了书房。
……
等阿丑再从陈奶奶房中出来的时候,身上原本穿着的那条麻布裙已经换成了一条散花百褶裙,阿丑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走出来,陈奶奶在后头跟着,瞧着她走路的姿势,忍不住笑了,轻声道:“丫头,不碍事儿的,不用那么紧张,就和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