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的目光也随着看过去,随即就蓦地一把捏住了阿丑的脖子,他手上稍稍用力,阿丑就不得不抬起头和他直视,老姜讥诮地道:“怎么?想用一罐茶叶来换这坠子?啧啧啧,大爷我可看不上……”
老姜一边放肆地打量着阿丑的脸,一边邪佞地笑了:“嫁了个不能人道的瘫子,日子难熬吧?啧啧啧,说起来老子还没尝过京师贵女是个什么滋味,只是可惜了,偏生是个破了相的,真让人倒胃口,不过将就将就也不是不行……”
阿丑已经抖的不行了,上牙床撞着下牙床,咯吱吱的。
“嘶!”
老姜懒得看她这么一副见鬼似的表情,当下抓着那玉坠子,蓦地一抬手,就直接从阿丑的脖子上给扯了下来,随手塞进了怀里。
“哦,那我出去了。”阿丑讪讪地站起来,和往常一样给钟明巍换了个干净的单子,然后又给钟明巍掖了掖被子,最后吹熄了蜡,摸着黑端着托盘出去了。
黑暗中,钟明巍咬住了那红粉粉的枕头,死死地咬着,用尽自己浑身上下能调动了所有力量,就那么死死地咬着,他不敢松劲儿,眼眶里头满是眼泪水,只要稍微一松劲儿,那眼泪水就会没出息地淌出来。
……
厨房中。
那件高领子的衣裳被随手丢在柴禾堆上,阿丑光着上半身,蹲在木盆前,用帕子一下下使劲儿地擦着自己的脖子,下午,老姜的手就这么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到现在阿丑还觉得脖子疼得厉害,她一遍一遍使劲儿地搓着脖子,似乎是要把那种疼痛给搓下来,又或者是把心里的恐惧给赶走……
搓着搓着,阿丑忽然把脸埋进了帕子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很瘦,这么蹲着,脊背上头的骨头嶙峋毕现,这时候随着她的呜咽,蝴蝶骨一下一下轻轻地颤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