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你在为父母看不到而遗憾吗?”欧阳清觉得白迟迟的话里面有些伤感。
“是,我妈妈以前没有失明的时候,她什么颜色都知道,而爸爸,从来就对颜色没有概念。”白迟迟摇了摇头。
“老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欧阳清知道现在的医学水平肯定没有办法帮助自己的岳父母复明了。
白迟迟笑着说:“我明白,所以我更加珍惜每一次看到彩虹的机会,因为我这是在替我父母欣赏!”
“这样想就对了!”欧阳清拉住白迟迟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而这个时候,陈媛也在灶台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也是一个喜欢彩虹的人,特别喜欢。
小时候,父母常常吵架,家里就没有几天安宁的时候,每当下了暴雨出现彩虹,陈媛才会觉得世界还有美好的事物存在。
跑到家附近的一座小石桥上,陈媛看着彩虹,眼睛里都是泪水,她觉得只有这样的时候,内心才会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种颜色都那么好看,就好像隔壁邻居女孩手中拿着的棒棒糖。
爸爸有时候会出来找陈媛,然后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到那个狼藉的家中。
但是也只有这样的时候,陈媛才会觉得父亲是爱着自己的,他不会表达,可是会给陈媛买一个七彩的棒棒糖。
爸爸和妈妈吵架,就好像无情的暴雨,过后爸爸的歉意,就是珍贵的彩虹。
陈媛在父母双亡之后,每次看到彩虹就会很难过,可是刚才她却不得不装出开心的样子。
白迟迟,这都是你的错!因为你,害得我连喜欢的彩虹都不忍心再看,都是你,害得我永远都不可能再有爸爸妈妈!
可是最让陈媛愤怒的是,她在好些方面跟白迟迟竟然有着同样的爱好,这可能是基因的问题,没有办法改变的。
每当出现那样的时候,陈媛都会刻意去回避,她痛恨自己跟白迟迟有着同样的血缘。
可是同一个父亲生下的女儿,不管生长的环境如何不同,骨子里总会有相似之处。
陈媛看着锅里的莲藕在翻滚,心情也很烦躁,她真想抓一把盐放进去,让这锅汤报废了。
不过不行,还得忍耐着。
“清,彩虹真好看,我们以后在院子里装一个小喷泉好不好,如果有太阳的话,就可以时时刻刻看到彩虹了!”白迟迟挽着欧阳清的胳膊回到了客厅里。
她说的话传到陈媛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
不,我可不想看到彩虹,那是多么痛苦的回忆!陈媛在心里尖叫着。
“好啊,只要你喜欢,怎样都行!”欧阳清宠溺的回答更是让陈媛抓狂。
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在宠你爱你,而我呢,我只能躲在灰暗的角落默默的修复伤口。
白迟迟,我不会让你这样幸福的!陈媛恶狠狠的关掉了火,又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洗手,不想听到白迟迟跟欧阳清的对话。
再下一场暴雨,冲走一切!
“可是你说的这些事情,都在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媛媛在抽烟!”欧阳清看着白迟迟。
白迟迟说:“不,我只是觉得奇怪,而且怀疑她抽烟而已!毕竟我没有亲眼看到,不能确定。”
“老婆,你知道我不喜欢女孩子抽烟的。”欧阳清看着白迟迟的眼睛说。
白迟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女孩子抽烟,所以故意在你面前栽赃陈媛?”
“我没有这样说。”欧阳清摇摇头。
“可是你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我只是跟你说说而已,又没有一口咬定她抽烟,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白迟迟的好心情一下就被破坏掉了。
刚才两个人还那么亲密无间,现在为了这点小事又有些别扭,白迟迟真是后悔。
“你说这是个秘密,那就说明你已经怀疑她了。”欧阳清觉得,白迟迟一定是看到陈媛给自己送伞,以为自己对陈媛有什么想法,所以要让陈媛的表现显得不那么完美。
“我是怀疑啊,只是不确定而已。”白迟迟也有点不高兴,怎么欧阳清一说到陈媛就给自己脸色看。
“好了好了,老婆,我会去当面问问陈媛的,如果她抽烟我就劝她戒掉,你也不要生气!”欧阳清看到白迟迟脸上不高兴,也觉得自己的口气重了点。
白迟迟点点头:“好吧,她能够老实承认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如果她不承认,也算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刚才我说话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欧阳清抱了抱白迟迟。
“恩,我知道。”白迟迟点点头。
收好了湿衣服,欧阳清拉着白迟迟的手,亲自把她送到了楼下,把衣服交给了张妈。
“这下你觉得没有什么内疚感了吧?老婆,我得好好表扬你一下!”欧阳清笑着说。
“不要表扬我,你要鞭策我!”白迟迟好像一个勤奋的好孩子一样仰着脸说。
张妈把湿衣服放进袋子里,笑着对白迟迟说:“迟迟,你现在是孕妇,你就算是躺着吃饭,什么都不做都是可以的!”
“呵呵,张妈,我又不是旧社会的地主婆,干嘛要躺着吃饭!”白迟迟被逗得笑起来。
“反正我跟清也说了,以后别让你再做什么,特别是拿重物,这是大忌,知道了吗?”张妈很严肃的叮嘱白迟迟。
“好,我知道了!张妈,你们这样惯着我,我以后会变成一个大肥婆,而且还会越来越懒的!”白迟迟笑着说。
欧阳清抱着她说:“没事,就算你又懒又馋,而且还是个三百斤的大胖子,我也还是会爱你的!”
说话的时候,陈媛从楼上下来,欧阳清看到她以后笑着说:“媛媛,你没有被淋湿吧?”
“没有,清姐夫你太客气了,整把伞都给我了,我怎么会淋湿?”陈媛走到欧阳清的身边。
“没有当然最好,否则我会很不安的!”白迟迟说。
陈媛奇怪的说:“迟迟姐,我是给清姐夫打伞,不是给你,你干嘛要不安?”
“因为是我慢了一步,你去给我老公送伞被淋湿,我这做老婆的当然不安啊!”白迟迟说。
“真是客气,我们还要分什么彼此吗?”陈媛摇着头。
白迟迟笑着说:“当然要分啊,这又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我的老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