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铎铭习惯裸睡,冉馨又在旁边,否则贺扬根本不可能敲门,向来是直接拿钥匙开门。
陆铎铭这才慢吞吞地坐起来,抓起睡衣套上,起身开了门。
毫无意外地见到冉馨站在贺扬旁边,说道:“又什么事求我?”
“上次我俩差点被沈青的人杀了,你不能有些表示?”冉馨自然地撞进陆铎铭的卧室。
“我能有什么表示?杀了她给你们报仇?”陆铎铭眉毛一皱说道:“这事怪你们自己,平白无故地找沈青要什么金条?”
“是啊,我要是知道她如此危险,才不会找她来要钱。”冉馨深深叹气,看着陆铎铭挂在衣架上的一件浅蓝色条纹衬衫,眼前一亮:“这件衣服好,借我穿两天。”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上前伸手想拿衣服。
不料陆铎铭却小气异常,慌忙拽过自己的衣服说道:“哎哎!你一个女孩子,胡乱抢我的衣服做什么!”
“冉馨!”贺扬低声斥道。
冉馨这才放弃对陆铎铭的调侃说道:“我知道我出的都是馊主意,但是极端有极端的好处啊,让沃荼人钱货两空不是很好?”
“要钱不要命。”陆铎铭鄙夷地看着冉馨和贺扬说道:“有话快说,说完我好睡觉。”
贺扬道:“别睡了,你去滕婉言的房间,把她给我拎过来。”
“啊?”陆铎铭瞠目结舌地看着贺扬,如同看向一个怪物的既视感:“你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小孩吗?”
“我只是想查清一件事,不是真的要害她。”贺扬一边说着,一边从陆铎铭的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来递给冉馨:“这是这几日镇州港口的出入关记录。”
冉馨慌忙抓过文件坐在沙发上细细看了起来。
陆铎铭不明所以,见贺扬抄起文件就给冉馨,不由道:“你怎么随便乱动?”
贺扬认真地看着冉馨阅读文件,也顾不上回答陆铎铭的话,很快冉馨惊喜地抬起头来:“找到了!我就知道此事和她脱不开关系!”
她指着那文件说道:“沈青这些年利用滕先生的关系只怕也做了不少走私的勾当。那天我在她身上闻到过一种奇怪的玫瑰香水味,我觉得应该是沃荼货。你看近几个月,有一艘上传反复送货进港,表面上是在进口沃荼的香料地毯,实际上应该是在货中夹带军火。免检单子是徐萌签的。”
“徐萌?”陆铎铭认真地看了一眼文件,不由问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个信息的?”
冉馨不语。从何得知?自然是从历史课本上得知。历史上这个名为徐萌的女人是个著名的汉奸,海关总署署长秘书。自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利用职务之便替沃荼人偷运军火进铂辉,她只是按图索骥罢了。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很多事记不得,所以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从何而得。”她直勾勾地和贺扬对视着说道:“总之,我的信息应该准确。”
陆铎铭细细思考了一番,盯住冉馨:“就算你的信息准确,徐萌犯事,和沈青也没什么瓜葛。翻腾这事干嘛?”
“沈青身上那种香水,名为梦寐,沃荼特有产物,若说走私,只有徐萌签单的那一条船才有。你说和她有没有瓜葛?”冉馨认真地问道。
陆铎铭的神色这才变得愈发严肃:“如果沈青和沃荼人有瓜葛,咱们就断不能和她妥协了。”
贺扬似乎大清早起床穿得少,吹了冷风,不由轻咳了两声,说道:“在这之前,先让她把她发的国难财都吐出来。你快去,把滕婉言弄过来。”